过后?……
感觉截然不同。
那天她冷静到?把所有人吃的亏都填上了。
今天,冰棍在加速融化,一道道淌进?心脏里,她的心跳蠢蠢欲动着想要加快。
“我?。”谢安青说。
陈礼看着她:“什么?”
谢安青:“我?欺负我?。”
陈礼:“……”
她刚刚欠缺思考了。
看到?谢安青跑得弯腰大喘,大汗淋漓那幕,她只想着这种发泄方式太接近自虐了,可又提供不了她快捷有效不伤身体?的其他办法,便习惯性的用她那些丰富的经验提问她逗她。
她以为谢安青肯定不会坦诚作答,毕竟这是她藏在心里的秘密,那她就有的是方案将这个话题朝其他方向展开,然后?不动声色哄一哄她。
可她竟然承认了。
人对自己的阴暗面总是下意?识难以启齿,尤其是谢安青这种擅长内耗和自损的,可她就这么承认了。
陈礼措手不及,脑子飞快转动,思考半天也只想到?一句无关?痛痒的,“那我?可要下不去手了。”
谢安青心跳挤压着胸骨,微微有一点难受,同时,她也在被扩张,以前不会说的话不知不觉被送到?喉咙口。她回视着陈礼,说:“陈老师想打退堂鼓?”
陈礼挑眉,稀罕地瞧着突然学会贫嘴的某位书记。
她的目光太直了,墨色瞳孔有夜色衬托,更显得深,从逆着光的方向看过来,莫名地,让人心慌。
陈礼被月亮围拢,无处躲避,连覆在谢安青身上的影子都在某一个瞬间?变得一览无余。她脑子里“叮”一声响,像尽忠职守的警钟,把后?话敲回去,注视着她牵起嘴角,刷起笑,说:“对。”
退堂鼓响起,电影散场,老人弯腰提起板凳,孩子背着翅膀依依不舍,寂静散落于所有隐蔽的角落,没有灯,花草虫鱼不再说话。
谢安青把化了的冰棍抿进?嘴里,没完全跳起来的心脏沉下来,开始接受黑夜又一轮的审判。
她开着窗,坐在灯下刻章——新捡的一块石头,质地坚硬,没磨的刻刀划上去只能留下一道很浅的痕迹,谢安青用拇指抹了抹,加重力道。
下一秒,刀子陡然侧滑,从她左手食指上扫掉一块皮,血迅速往出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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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应该是阴雨天,陈礼睁眼就看到?了几乎压到?窗边的乌云,死气沉沉的,让人通体?不适。陈礼把头发盘了,露出脖颈,而?后?挑了身没有任何束缚感的居家服穿上,略微抵消天气带来的压抑感。
现在是早上七点,谢安青应该在做饭……
厨房没人。
陈礼快速抬头看向二楼。
她刚刚出门?的动静不算小,还顺手把南面的窗户关?了,怕晚点雨下进?来,谢安青只要不是睡死过去,肯定听得见旧窗户开合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