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近缘叫他,江景熙慢半拍地转过头看向江近缘。
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看向江近缘的眼神却莫名柔软了下来——
那是言徽求了多少年,都甚少得到的眼神。
男人总是高傲的、清冷的,对他不屑一顾的,即便在床上也少用正眼看他,即便言徽知道这是他自己罪有应得,但他还是忍不住嫉妒。
他脸上的嫉妒神情还未浮现,在江景熙转过头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迅速变成了正常和乖巧,软声道:
“老公。。。。。。。”
“让我弟弟走。”
江景熙说:“马上。”
“。。。。。。。。。”言徽定定地看着江景熙的脸,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低下头,用指尖抠着指甲。
他做了美甲,上面还贴了水钻,一扣抠掉一个,但他还是反复地去抠弄,把精致的美甲弄得乱七八糟。
江景熙等了一会儿,知道言徽又准备用沉默蒙混过关,忍不住沉下脸色,提高声音道:
“lorcan。。。。。。。。”
他说着说着,话就变成了Y语,又急又快,江近缘毕竟不是在M国长大久居过的,很快就听不懂江景熙在说什么。
而后面言徽也站了起来,和江景熙用Y语对话,两个人语气和神情都不太好,最后言徽甚至哭了起来,抱着江景熙的腰,似乎在祈求他,不让他走。
他们吵架的时候,江兰濯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被父母亲吵架的阵仗吓的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哭,慢慢挪到江近缘身边,抱住了江近缘的小腿。
江近缘低下头去看他时,江兰濯就这样仰着巴掌大的小脸蛋,眼巴巴地看着他:“叔叔。。。。。。。。。”
江近缘:“。。。。。。。。。”
一想到这个是自己的小侄子,江近缘就忍不住心一软,蹲下身,把小团子抱了起来:
“别怕别怕。”
他说:“叔叔在。”
他说完,语气微微一顿,又转过头,看向花惜语,对他挤眉弄眼道:“婶婶也在。”
花惜语:“。。。。。。。。。。”
他转过头,踢了江近缘一脚。
这场争吵最后以言徽拿起地上的银叉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了几个鲜血淋漓的洞为结尾。
江景熙握着那只言徽鲜血淋漓的手臂,眉头几乎要拧成川字。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叫人进来处理伤口,又叫人把江兰濯带出去。
江近缘捂着江兰濯的眼睛,像是螃蟹似的,一步三挪横着出去了。
因为江景熙在言徽身边,所以言徽也没有心思去管江近缘了,任由江近缘抱着孩子走了,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江景熙的脸上,动也不动。
“宝宝,你爸爸妈妈天天都这样吵架吗?”
花惜语抱着江兰濯坐在花园的秋千架上,江近缘站在他身后,任劳任怨地推着:
“你害怕吗?”
“唔。。。。。。。也不是每天都吵架。”
江兰濯沉思半晌,方认认真真道:“只有爸爸很晚不回家的时候,妈妈才会和爸爸吵架。”
他说:“爸爸不回家,妈妈就会哭,还会生病,不舒服,爸爸在电话里听到妈妈生病,就会回家。”
“。。。。。。。。。。”江近缘闻言,有些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想着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太多,只好闭嘴。
正在他默默给花惜语和江兰濯推秋千的时候,忽然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走了过来,恭敬地对他欠身,随即道:“江先生,家主找你。”
“。。。。。。。。啊?”
江近缘还没反应过来:“谁找我?”
花惜语:“。。。。。。。。。。。”
他抱着孩子站起身,对那黑西装道:
“走吧,带路。”
黑西装看了花惜语一眼,随即道:“家主只让江先生过去。”
花惜语:“。。。。。。。。”
他正想识趣坐下,旁边却伸出一只手,有力地拖住了他的身体。
花惜语下意识转过头,只见江近缘正站在自己身边,认真道:
“我要和他一起。”
他说:“他不和我一起去,我就不走。”
黑西装:“。。。。。。。”
他只好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请示过电话里的人后,又转身对江近缘道:“家主说可以让他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