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重创真定兵团已经不错了。”李文忠火热的目光依旧黏在朱棣身上,他相信这位“封狼居胥”的燕王肯定有自己的计划。
【战打到现在,我们不得不注意一个重中之重的问题,那就是粮草,而当德州,真定兵团汇合的时候,燕军这会儿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
燕军主力已经悄咪咪地从宿州的东面往北直上,绕开了德州兵团主力,一直往上到宿州和徐州之间。
徐州,我们说过了四大军兵集结点之一,那里囤积着大量的兵和粮草,虽然在上次中已经被燕军劫掠打击过一回,但我们说过徐州是徐济线的一站,段时间徐州又被补充了起来。
另外朱棣甚至在开始的时候就让燕军截断了开封,和徐州方向运送给宿州方向的粮道,顺便将这一波粮食搜刮起来,前面朱棣南下的时候已经劫掠了好几次了,所以燕军的粮秣较之朝廷这边是比较富足的。
这还不止,谭清等将领率领精骑在徐州运河、淝河、沱河、淮河等几条河流的沿岸漕运站点之间劫掠骚扰朝廷这边的漕运后勤据点,并且将这些运粮食的车焚毁,将运粮夫遣散。
燕王朱棣这一波简直是在敌军的腹地里将最最重要的粮食给掐断了,总之就是我虽然被你包围了,但我能在你的腹地里把你搞得焦头烂额。
当然朱棣想着粮草的事情,德州兵团、真定兵团想的肯定也是这个问题,更别说,真定、德州两大兵团为了能够火速南下,他们原本携带的粮并不多,而宿州城内又没有足够的粮秣可以分担这两个主力野战兵团的粮食消耗。
然而因为朱棣的这波骚操作,两大主力兵团无法从建文朝廷的两大补给线或得物资的补充,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到了这个时候,朝廷这边还是仅仅有何福一人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燕军一路南下的根本目的不在于任何一个重镇也不在任何一条补给线,甚至更不是都城应天,燕军从始至终的目的都消耗是真定、德州兵团主力野战士兵。】
朱元璋哼笑一声,语气嘲讽:“这个时候才发现?晚了!”
耿炳文恍然大悟道:“燕军虽是无法跳出朝廷这张兵网,但截断粮草也等于重创朝廷了。暂时不能硬碰硬,但却可以拖一拖。反正燕军有的是粮草。”
“没错!”朱元璋点头,“战不是只需要“打”这一件事,一场战争往往需要前锋侦查,后勤一起齐力保障,既然无法正面对“战”,但却可以将“战”的组成部分打垮,使其无法形成。”
【何福虽然在此时才终于明白燕军的真正意图,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毕竟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哪怕燕军的目的就是他们,他们也不能逃,必须硬着头皮扛上去。
而开封、徐州方向的粮草被截断,何福得另外想其他办法,于是他将目光放在了漕运上,便立马派人前往漕运据点,能搞到多少是多少。
恰恰这时何福派出去的人撞上了正从北面劫掠徐州方向运河漕运过来的谭清和他部下少量的燕军精骑。
好家伙,逮到你了,朝廷两大主力兵团这边火气蹭蹭蹭往上,毕竟在他们看来这燕军总是贱贱地搞他们的粮食,这一波,何福派出去的人齐刷刷地将谭清和燕军少量的精骑给团团围住了。
正准备将燕军一顿痛打之后,把粮食劫回来的朝廷军下手动作实在是太慢了,燕王亲自率领着燕军主力从北面赶了过来,朱棣是个非常护短的人,见到谭清和少量的精骑可怜兮兮地被朝廷给围住了,那叫一个生气。
他气势汹汹,如猛虎下山一样亲自带着精骑冲入包围圈,救出了谭清和谭清的部下,燕军这一波人力就有我们之前说过的胡人指挥,火耳灰和哈三帖木耳,这两人简直奋起直冲,对着朝廷军一顿砍杀。
眼看着这波朝廷军危矣,何福终于赶来了,他亲自率领主力与燕军交战一场,后来燕军退去了。这只是一场上方仓促之间的作战,燕王朱棣见大家大队部来了,也不纠缠,打打就退了。
至此,燕军在北,德州在南,形成了南北对峙。
当然在这段对峙的时间里,燕王朱棣继续他的骚操作,继续派遣陈文等将领率领精锐骑兵向东南方向继续骚扰、劫掠宿州、泗州附近的漕运站点,反正就是粮食,燕军是绝对不会给朝廷军的,一口死死咬下。】
周王朱橚这个整日里弄花弄草的人都知道行军打仗,粮食是最最重要的,此刻他不由得为朝廷军担心。
“这可如何是好,粮道被截,难道坐以待毙吗?不会何福就是这么输的?”
朱元璋闻言,哼了一声,“那不可能,你小看何福了。他的作战经验特别丰富,不可能没有解决之法的。”
朱棣也认同这个观点。
【针对目前的困境,何福立刻组织士兵在沱河上架起浮桥,他想将大军转移到沱河的南部,再以沱河作为掩护偷偷向东而去,抵达他选定的位置,也就是今天的灵璧县东南处。
这个地方就在泗州的漕运枢纽附近,朝廷军想要将这个地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保证己方的粮食消耗。
当然,何福这么搞,燕王朱棣知道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燕王想着,你架桥是吧?那我也架桥,燕军在更上游的位置架起大木桥,立刻开始渡河,再一次追击朝廷军主力野战兵团。
朝廷主力野战兵团见此,更为恼火,于是他们冲过去展开夺桥大战,两军都憋着一股气,想要痛打一顿对方,双方便在这桥附近展开了一次激烈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