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哥!要出人命了!”
为什么遇上那人总没好事,这是第几次失控了?迷叶越想越气,出手就越重,恨不得踢断他肋骨才肯罢休!
“哥!哥!停啊!”迷佟好不后悔,没想到他哥居然这般丧失理智,疯狂至如此,没人性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君熙救命!君熙!君熙?”人呢?
迷叶立刻收手找人,可如今树叶未动,树上亦无只字片语,当真就这般消失而去,忍不住心下又是一阵失落。迷叶低头看向自己曾搂住他腰间的手,猛然吓退了好大一步,用力甩头,难道他真是欲求不满才会对一个男子这般悸动?
混水摸鱼
“伍爷!您回来拉!晚餐已经帮您准备好了!”一名小厮接过伍胥褪下的外衣,弯腰哈头道,“伍爷您慢用!小的先退下了!”
“恩!”伍胥撩袍一坐,轻捻筷,徐拖袖,往那汤盆里一捞。
清汤?
伍胥突楞了两下,狐疑的拿起汤勺使劲捞,反复捞。
“阿泰!”伍胥扔下勺子吼道,“阿泰!”
阿泰听见叫唤匆匆进屋,小声问道,“伍爷有何吩咐?”
“这是什么汤?”
“鸡汤啊?”阿泰理所当然的说道。
“鸡汤?连根鸡毛都没有!哪来的鸡汤?”
“啊?”他楞了一把,上前拿起勺子也捞了一把,“这……伍爷,我想八成是被猫给叼了去!”
“哼!”伍胥火大的一敲桌面,端起酒壶欲狂饮一番。
空的?
“酒呢?”伍胥摇着空荡荡的酒壶转头问道。
“这……这……”阿泰不解思索的直挠头皮,“伍爷!我想是酒厮忘了把酒给倒进去了。”
“你管的这是什么事!”伍胥猛然起身,狠踹了他一脚道,“去去去!给我下去!”被他搞的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他气愤的扔下筷子,往床塌走去。
没一会,房里又传出一声爆喝,“阿泰你给我死回来!你把我的棉被放哪了?”
可怜的阿泰被伍胥狠狠揍了一顿,屁股生疼的扭着腰肢,一瘸一拐的往自己房里走去,每走一步便撕一下唇角,叹息自己今天为何会这么倒霉!
“阿泰?你这是怎么了?”
阿泰听闻有人叫唤,回头望去,见是迷叶大哥,再也憋不住委屈,朝他哭诉起来,“迷大哥!”迷叶大哥人好,心地又好,对任何人都十分和善,更枉论是否是下人,都一视同仁,在这山寨之中他最敬佩的就是迷叶大哥了。
“你怎么受伤了?”柔雅的声音又带磁性,听起来格外安慰人。
“哎!”阿泰欲言又止,满脸委屈,头疼道,“迷大哥!我不知道今天倒了什么大霉!”
“倒霉?”
“恩!我好像碰上偷儿了!”
“这儿怎么会有小偷?你是不是看错了?”迷叶像是听了笑话般,轻嗤一笑,道,“我看你是最近忙昏了头,回去好生歇息便可!”
“什么啊!小偷我可没见着,只是您不知道!那偷儿好生奇怪!不偷金银珠宝,就偷了一只鸡,一壶酒,外加一条棉被!”
“啥?”
“而且不偷别人,就偷伍爷的,害得我被伍爷责罚!”说完,又忍不住摇头重叹。
乍一听,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迷叶孤立于晚风之间独自垂目思索,浑然不知阿泰是何时离去,待他回过神来额上已经一片冰凉,他猛烈甩甩头,期望自己担忧的事不会发生。
再举步往他寝房走去时,却忍不住开始眼观四象,耳听八方,只要哪里稍有一点动静,他便可利马追身而去。
就这样,迷叶战战兢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打开房门便知道里面有人,先不论是否来者不善,迷叶轻鞘出剑,闪身而进,瞬间抵住轻吐鼻息之人。
“嗝~”他翻了个身,打了个酒嗝又睡了下去。
借着月光,看清来人,迷叶忍不住长叹一声,担忧之事果然还是发生了,真不知道这霸占他床位的男人还要阴魂不散多久。
“罄”,一收剑,围臂于胸,卧沿而歇,刚一闭眸,徒然瞪起双眼,不对啊!这可是他的床,凭什么要让那疯子睡?
“给我下去!”迷叶狠命一踹,把他踹下床位,冷笑一记,翻身上床而眠。
“嗝~”被踹于地上的男子,抱着被他拖下来的棉被,又舒爽的睡了过去。
夜已恢复宁静,淡月却悄然映进床前,迷叶显然不大习惯他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想当初,他身受重伤之时,他们两人也曾同住过一间房,甚至还同睡一张床,只是当时他心无杂念,只当他是一般男子,可如今……
迷叶想起今早那段意外,虽说气到他想吐血,可待他又不告而别时,失落感根本无法自控,被他撩拨的心,被他一瞬间那似女人般的神情,扰乱了思绪而无法深眠。
他到底是男是女?
这股念头一直萦绕在脑间久久不去。
若说他是男子,两人同房却从未见过他赤身,再看他那女子般绝色的容颜,与,那被略显宽松的衣物遮盖而去的纤腰,哪是男人能拥有的?迷叶忍不住伸出曾经搂过他腰肢的双手,在空中自行笔划着他细腰的弧度,再转头向地上那人望去,疑虑更加深邃。
但若他是女子……迷叶如疯子般的摇头,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恶劣的女子?坑蒙拐骗偷,外加只靠一张小白脸,成天骗吃骗喝,哪有女人样?他本该唾弃他,可又不尽其然,他还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拥有着女子无法拥有的豪气,洒脱,从他行言之间,从他不期然透露而出那离世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