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方蜻默默开口,“我的意思是,我的压岁钱,就,从来没有超过三千块钱……”
袁萱也很伤心:“我也是……我从来没有上过三千的压岁钱,要是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都我自己存着倒是可以有这个数,但是……”
三人背后有道幽幽的声音插入:“压岁钱是晚上收的,还没有过夜就被我妈骗走了。”
第二道幽幽的声音也加入:“她说帮我保管,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影子了。”
“我妈比较暴躁,她说给我付学费了……”
这真是一个令大部分人伤心的话题。
山川异域,风月同妈。
连理由都差不多,甜言蜜语哄骗在先,拒绝再看一眼在后,这两个流程甚至也是一样一样的。
这样说来,霍燃燃算是同龄人人群中的异类了!
酸!
霍燃燃趴在窗台上,托着腮帮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嗯~~这样看来我爸妈其实也没有那么坏~~”
太平公主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开的什么玩笑!换了本公主,打了就打了,还要出什么医药费,不仅不用出,还要父皇母后让他狠狠的对着本公主知错求饶才能放过他!”
宫女在旁劝解:“公主息怒,公主千金之躯,又不是那天幕上小小贫民女子,有谁会有这个雄心豹子胆来欺负公主,让公主委屈受呢……”
太平公主柳眉微动,刚才的鲜活稍沉寂。
“呵,怎么没有?武家……不过就是仗着母后宠爱他们!!该死!”
宫女紧闭口舌,看着太平公主转身离开,急匆匆跟了上去。
太平公主为帝后亲血脉,嫡幼女,太平并非封号,而是道号。
她母亲母家势力微弱,为了巩固势力,武家男子走上朝堂。
她曾有一表兄叫做贺兰敏之,是她母后的姐妹她的姨母武顺所生,好色成性,仗着后位上的武则天对他宠爱,日常就十分荒淫,甚至把手伸到了当时帝后两人有意向的太子妃身上。
即便如此,盛宠依旧。
宫女极为后悔自己这张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位极其宠爱的母家外甥,即便对钦定的太子妃下手也风风光光,逼奸公主周边侍女,如何能惹得那位要了他的命!
宫女想着最近听到的关于贺兰郎君因罪而死的几大罪名,慌里慌张,边跑边擦额头上的冷汗。
追上太平公主之后,对着这刚过十岁的女童,她和周围其他人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九班刚才听到方蜻、袁萱、霍燃燃几耳朵八卦的人,对着霍燃燃摆装出不乐意的脸:
“切!”
“去去去,你都不是我们班的,跑到我们班来秀你爸妈你好意思吗?!快走开快走开,不然我嫉妒的想揍你!”
霍燃燃笑眯眯的:“这可说不定哦~~”
方蜻:“?”
袁萱:“?”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霍燃燃还能从二班变成九班的不成?!
但是这下霍燃燃怎么也不说话了,像是在卖关子一样,藏着掖着不肯回答,反而把聊天话题往其他方面引去,略带郁闷的说起自己以后周六周日没有多少空余时间又要减少一大截。
方蜻是个老捧哏了:“为什么啊?”
霍燃燃:“因为我加了个课外补习班,我这周放你们鸽子,就是因为我爸把我拎去看补习班了,看了一圈跆拳道散打泰拳武术之类的东西,这两天吧,我把晋城市大部分开这些内容的教学班都看了一遍,挑了个离我家近一点的散打班。”
霍燃燃脸上生气那表情已经全消了,更多的是郁闷,“就等于说,我现在是花钱让别人打我……啊!!!”
小皇帝实在好奇:“太傅,天幕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个跆拳道和散打又是什么?”
武术这个,他听着有些半懂不懂,但是勉勉强强能根据字意联想出来。
他一脸渴望:“太傅,那个叫散打的东西,也能像天幕之前播放的军训一样,为我们所用吗?”
小皇帝身边就是他的太傅陆秀夫,他难得摸摸小皇帝的脑袋:“陛下,贪多嚼不烂。”
陆秀夫对着天幕笑了下:“陛下,你看,父母为子女,顾虑周全,思计长久。”
虽然是皇帝,但是,这个年幼的小皇帝并没有享过多少天的福,反而一路逃亡,各种颠沛流离。
就算现在占据崖山,周围到处都是敌人虎视眈眈,他的所有师长和臣子,都在为战局费尽心思,要说安全感,也没有多少安全感。
甚至他的很多亲人,哪怕他成了“皇帝”,他也没法为他们收敛尸骨、堆砌墓穴、祭祀上香。不过就是匆匆立个坟,潦草得不能再潦草。
陆秀夫开始以天幕最近发生的事情为例子,为自己选的小皇帝掰开揉碎讲里面的事情,以霍燃燃父亲和崔福父亲两人对待子女的态度说起,叫小皇帝自己思考一番两人在对待师长发怒时不同的反应,简短教了一遍识人之道和处事方式。
陆秀夫说,“不用多久,他们晚自习,学校方面的惩罚就会出来,那霍燃燃,应当不会再和那崔福呆在一处了。”
再联系一下霍燃燃和方蜻两个人说话时因为不确定卖的小关子……
然后,两人将视线看向了天幕中的方蜻。
陆秀夫的视线,落在方蜻桌面一角那里放着袁萱送给方蜻的纸扎半成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