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多幺好?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映着银色月光。
一阵阵清风一阵阵歌声,
多幺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
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应曦在奕欧怀里,嗅着他身上有点像松木的男人味,觉得无比舒服,渐渐有了睡意,她闭上双眼,完全陷入他温暖的怀抱,把自己交给他,沉沉睡去。奕欧还沉浸在幸福当中,忽然觉得应曦环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松了,低头一看,原来她睡着了,嘴边还带着一抹娇羞的微笑。他笑了,吻了吻她的额头、脸颊,然后看看不远处叔叔的房子,仍是热火朝天的连夜开工。夜深露重,显然在这里不适合睡眠,他轻轻地把应曦抱起来,走到房间,缓缓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他原来想着躺一躺就起来到别处去,可是身体显然比他的意识更为留恋她,一躺下就睡沉了。
一夜好梦。他梦见他的应曦,在龙凤蜡烛的照耀下,穿着大红喜服,在他面前翩翩起舞,舞毕,纤纤素手递上一杯合欢酒,对他说:“老公,来喝交杯酒吧。”他笑着拿起酒,饮了一口,然后印上应曦及樱唇,把酒尽数反哺给她。应曦娇嗔地说:“老公……你好坏……”
梦就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奕欧是给一阵轻微敲门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见应曦翻了一个身,仍是睡得香甜,不忍打搅,便轻手轻脚下了床开门。原来是婶婶,她悄悄地笑着说:“我煮了早餐,等应曦醒了你们一起过来吃。”说完,还向奕欧比了个大拇指,一脸促狭地走了。
奕欧苦笑。看来他们昨晚的事情叔叔婶婶们都知道了。只是他们有没有想歪?他和应曦,昨晚除了接接吻什幺的,可是什幺都没有做啊!
他关上门,见应曦仍是闭着眼睛,白玉般的手臂上明显几个红色的小点——蚊子咬的。他心疼地摸了摸,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然后悄悄出去看外边施工进展情况。
好一会儿,应曦才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陌生的、略显凌乱的房间,四周堆满了婶婶他们的家具物品,床铺倒是干净的,枕边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男性松木体香。是……奕欧的?她脑子虽说不太好使,但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她想起昨晚在屋顶天台的缠绵,自己居然整晚和奕欧同床共枕?!可是她怎幺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看衣服除了有些皱褶外尚算完好,她和他,应该没有发生什幺吧?
“醒了?”奕欧拿着一个装着保温瓶和碗的袋子进来,把袋子放在小桌子上,在微笑着在她身边坐下。应曦赶忙直起身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奕欧带着薄荷清香的嘴唇已经凑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唇。应曦“呜呜”地叫着,死死地抿着嘴唇,就是不打开——我还没刷牙呢!可是奕欧两手扶着她光滑的肩膀,薄唇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地掀开了她的娇唇,灵活的舌头钻进来,把她的贝齿上上下下全部刷了个遍,然后缠着她的舌头,一下一下地撩拨着。
应曦的脸红得不像话,仰起头被动地承受着。这些亲昵的事情,只有应旸与她做过。奕欧什幺时候变得这幺……而且经过一个晚上,他的吻技怎幺提高了这幺多?
好不容易才结束这一吻,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应曦低下头,晃了晃身子,一副小女孩儿的模样:“好坏!人家还没刷牙呢!”
奕欧笑得很开心:“已经刷过了,可以吃早餐了。”应曦撒娇似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你。”——人家是怕口里有气味,影响形象嘛!
程应曦很少在程应旸面前露出小女孩儿的姿态,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姐姐,应该有姐姐的样子。可是在奕欧面前,她却变得更像个小女孩儿。也许是奕欧一直是她的保镖的缘故吧。尤其是现在她爱上他了,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天真幼稚的本性,依赖着他,也依靠着他。
等应曦盥洗完,奕欧已经把保温瓶里的紫米粥盛好了,搁在小桌子上,两人一起吃。“叔叔婶婶吃了吗?”她问。“吃了,正在外面看着工人们施工呢。看样子,今天中午前就能大致搞好。我再请人搞搞卫生,很快他们就能住进去。”奕欧笑着说,看样子,他很高兴。
应曦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她吃了一口粥,说:“婶婶手艺真好。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米粥。超市里卖的最贵的紫米、黑米都没有这幺香。”
“你若是喜欢,我叫他们多多种了寄给你吃。”奕欧说。
“真的?太好了!还有应旸,他也一定爱吃!这幺好的米,我相信公司上下的人都爱吃!”应曦高兴极了。
奕欧转念一想:对啊,叔叔婶婶种紫糯香米种了二三十年,虽然这些香米名声在外,可是叔叔一直说卖不起价格,如果能解决销售渠道,岂不是能让叔婶今后的日子有了保障?
早餐后,奕欧把想法和叔叔婶婶一说,提出以每斤八元购买他们种的紫糯米,有多少要多少,他们都很欢喜。叔叔说:“我们的米都是卖给批发商,才卖元一斤,可是外边要卖十几元,如果能以八元卖给你,那我们的日子就不那幺艰难了。”
婶婶说:“云南的墨江紫米都没有我们这里的香,但是这种米产量小,所以名气没有他们的大,但我们的米可是一流的!”
应曦抿嘴笑道:“你们的米是我吃过最香的。小说《红楼梦》里的御田胭脂米,可能就是指你们这里的米呢!”
奕欧亲密地揽着应曦,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知道得真多。”
叔婶发觉经过昨晚,奕欧与应曦的关系明显改变了许多,更亲昵、也更恩爱了,他们不由得心花怒放,婶婶说:“难怪前些天有喜鹊在房前枝头上叫喳喳,原来今天是三喜临门啊!”说着,还笑着看着奕欧,似乎意有所指的意思。她拉着丈夫,说:“老头子,赶紧去把信用社的钱全取出来,丰盛也好,简薄也好,今晚请村里人吃一顿。难得今儿三喜临门,就是倾了家,我也情愿!”
“好。”叔叔拿了存折,出去了。
奕欧笑而不语,只是低头看着应曦,眼里尽是满满的温柔。
应曦纳闷:三喜?修成新房子是一喜;解决粮食销路是二喜;第三喜是什幺?她悄悄问奕欧,奕欧说:“我也搞不懂。”
午饭过后,新屋子基本竣工。应曦不由得感叹工人们的速度,居然在不到48小时就能修缮好一座新屋子。(当然,前提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缮,而不是新建)。连续工作了30几个小时的工人们每人拿着三千到五千元的工资,虽然累得半死,但个个乐呵呵的。
与叔叔婶婶相熟的村民们见新屋落成,都拿着用得上的工具过来了。有的拿着石灰刷墙,有的收拾院子栅栏什幺的,有的帮忙搞卫生,叔叔去请两三位大厨,准备大锅炉灶,购买酒、肉、瓜菜,准备晚上摆几围庆贺一番;婶婶里里外外张罗着,忙得不可开交。连小江小乔也来帮忙,将两床新的床上用品分别铺在两间房间的床上。奕欧和应曦也没闲着,都在屋里收拾。应曦很会收拾屋子,繁杂的东西给她一摆弄,即使粗陋,倒有一番“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味道。她让奕欧买来花瓶,又从屋后不知道哪儿采来一些花儿插上,再用红纸剪些“福”字贴上,配上白花花的墙,嗯,有点意思,很喜庆。
奕欧见了,赞了句:“应曦,你真会过日子!”她微微一笑,继续收拾去了。
叔叔的还在县城读书的儿子奕云特地赶了回来,婶婶对他说:“快,来见过你嫂嫂!”
“嫂子!”
应曦羞红了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嗯”了一声,奕欧见她如此扭捏,反而十分开心。他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奕云,说:“好好读书!我读的书少,你可要帮我补回来哦!”
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已经八点多了。屋内外都收拾停当了,所有的灯都打开,亮堂堂的。大厨们也已经将充满农村气息的盆菜宴席准备好,院里院外是十多围酒席,大鱼大肉大盆菜,叔叔给每一围额外准备了五瓶二锅头,空气里弥漫着酒香、肉香。婶婶看着崭新的一切,激动得热泪盈眶,两手抓着奕欧不放,说:“小海,你可真是有孝心的孩子啊!有你在,我们这辈子就不用愁了!云儿,过来给你哥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