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青鸢不答,苏晚晚继续道:“我有段时间很奇怪,我总觉得你和阿扶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默契,直到我做了那个梦才知道了原因。”
“青鸢,你总说我们是朋友,可你对我当真有过坦诚吗?”
顾青鸢见她已经知晓,便也未作辩解,只问道:“若我对你说了,你会为了我而舍弃四殿下吗?”
苏晚晚闻言情绪有些激动,“你会吗?难道你会为了我与容锦为敌吗?”
“当然不会。”
顾青鸢的直白让苏晚晚一时怔言,忘了到嘴边的控诉。
“我们都有更爱的人,都有更想要的东西,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这般要求你。与其你让你知道这些陷入苦恼,不如像以前一样轻松简单。”
苏晚晚垂下肩膀,叹声开口道:“青鸢,你认命吧。殿下本就应该荣登大宝,不要再抱有侥幸的期待了。”
顾青鸢凝眸的望着她,徐徐开口,“晚晚,你想认命是因为你满意自己的结局,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因顾宝瑜而死,也不甘心让王爷落得惨死的结局。王爷护佑明昭守百姓安宁,他何过之有,为何一定要做容敛登上皇位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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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晚一时哑口无言,若是以前她也会赞同顾青鸢的说辞,半晌也只牵了牵嘴唇,“可这既是注定之事,又何必挣扎?”
“什么是注定?容敛不屈命运便是正道,我们便该认命屈服吗?”
利益既得者自安心听命于天,陷入苦难者又如何甘愿。
苏晚晚自知说不过顾青鸢,索性不再辩驳,只道:“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殿下早已按照自你手中拦截的密信派兵包围了靖安王,只怕稍候靖安王的死讯便会传回来。”
“青鸢,无论对错,胜负已分。”
顾青鸢垂下眸子,再度问了一遍,“既然你这般笃定结局,为何不敢放我离开?”
苏晚晚抿了抿唇,“我不能意气用事,坏了殿下的计划。”
前世她与殿下之间未曾有过任何嫌隙,可那是因为前世青鸢早已过世,他们两人未曾见过面。
可如今,看着殿下对青鸢的与众不同,她对他们的感情第一次有所动摇。
她必须要等殿下亲自在她与青鸢之间做出一个抉择,她才能彻底安心。
所以她不能在心中的刺尚未拔出前放青鸢离开。
见苏晚晚心意已决,顾青鸢沉了沉肩膀,轻声道:“晚晚,抱歉了。”
不待苏晚晚反应过来,顾青鸢竟一把拉过苏晚晚,瞬间拔下了她头上的步摇,将尖锐抵在她薄弱的喉咙处,“如此,我只能说抱歉了。”
“没用的,你改变不了结局的!”苏晚晚觉得顾青鸢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
大势已去,她便是逃出皇子府也无力回天,更何况她还怀着身孕。
“行与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
顾青鸢语气依然平静,如果尽力的结果依然是输,那她接受。
府中侍卫怕顾青鸢伤到苏晚晚,无人敢上前。
长街上没有人烟,百姓都躲在家里闭门不出。
顾青鸢挟持着苏晚晚离开皇子府,又命侍卫备了马车送她回靖安王府。
“青鸢,没用的,你为何就不肯认命呢?”
顾青鸢毕竟怀着孩子,脸色有些差,苏晚晚觉得她就是在自讨苦吃。
“我可以认输,但绝不认命!”
苏晚晚闻后也不再多言,她知道顾青鸢不会伤她,所以她干脆也不再抵抗。
因为她知道顾青鸢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做法何等愚蠢。
马车停至靖安王府门前,顾青鸢刚挟持苏晚晚下了马车,忽有一道暗器袭来,正好打在顾青鸢的手背上。
顾青鸢吃痛,手中的步摇也随之落地。
“晚晚!”容敛带兵而来,紧张的端详着苏晚晚,“你没事吧?”
见苏晚晚安然无恙他才长舒了口气,抬头看着站在石阶上的顾青鸢,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长宁郡主,这是何必呢?街上不安稳,倒不如在我府中来得安全。”
苏晚晚攥紧了拳。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但凡有人让她蹙一下眉,殿下都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可如今青鸢挟持了她,他竟还在担心青鸢的身体。
王府侍卫一涌而出,拔出刀剑站在顾青鸢身后。
容敛以睥睨之姿看着他们,“容锦已被乱箭穿心射杀于城外,尔等还不放下兵器!”
听到“乱箭穿心”几个字,顾青鸢的脸色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