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白口罩的胖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拿了餐盘,随便打了点饭菜,扔到她面前。
用力过大,餐盘跳起来又落下去,红色的油溅到她囚服上,她像个没事一样,端着餐盘,找了个幽静的角落,坐下默默吃饭。
旁边,两个囚犯正交头接耳:
“看到那个最漂亮的女人没?”
“听说是拿钱买凶杀死了人,噢,对了,就是海静自杀的始作俑者,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进来,值得吗?”
有人恍然大悟:
“噢,是她让人强了海静的,太可恶了。”
“坏女人。”
沈念没有理会,她埋头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食堂里,墙上的大电视播着新闻。
女主持人的声音,清亮温柔:
“昨晚,祁山墓地发生一起盗墓事件,被盗的墓主人名叫沈坤……”
沈坤二字落入耳朵,沈念手中的勺子没握住,就那样掉落下去。
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电视。
屏幕上,墓碑上的沈坤二字被人泼满了红油漆,那血,红得扎眼,沈念的嘴唇,忽然开始颤动起来。
当主持人说墓里的骨灰不翼而飞时,沈念再也坐不住了。
她顾不上吃饭,疾步回了小房间。
沈念坐立难安,不止胸口在抖,连她双腿都在抖,有人挖开了父亲的墓,拿走了父亲的骨灰盒。
太狠了,太狠了啊!
一整天,沈念精神恍惚,脑子昏昏沉沉。
模模糊糊中,她醒来,窗外落照进来的月光,让她知道已经是深夜了。
脑子渐渐清晰起来,眼前浮现着父亲尸检的一幕,她从床上起身,立在小房间中央,浑身抖瑟过不停。
心里天人交战,最终,她还是走向了门口,伸手去拉门。
吱呀。
门开了,冷风灌了进来。
她望向外面,漆黑的世界,唯一远处稀微的路灯灯光,映在了她漂亮的眸子里。
这种地方,门没上锁,是有问题的。
可是,沈念不想去探究原因,此刻对于她来说,寻找父亲的骨灰胜于一切。
她徒步走了出去,说也奇怪,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
沈念站在电网下,仰头观察着位置,电网密密麻麻,偶尔闪动着零星的火花,身体沾一点,她会立即被电死。
她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
身后,传来了一抹声音:
“有人逃走了。”
接着,耳朵里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
沈念绕开了电网,沿着河边一条小路走去,这条小路跑到尽头,应该有出路。
既然被发现逃走,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沈念一路沿着电网奔跑,脚下像踩了风火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