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巫冬九便在那个院子里住下,齐玉成每晚会来,但两人大多时候都是沉默。偶尔他开口想要与巫冬九说话,说是想要培养两人的兄妹感情,但是次次都被巫冬九嘲笑回去。
换做其他人,怕是都不想与巫冬九说话。但偏偏齐玉成与众不同,不仅不觉得窘迫难耐,反而更喜欢往巫冬九的面前凑。甚至一度还想搬到巫冬九的隔壁房间住下。
巫冬九觉得齐玉成恶心,之后一次都不肯开门让他进来。齐玉成若是要强行进来,她便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扔刀子。
而齐玉成更加认定巫冬九就是她的妹妹——性情如此古怪暴躁,就该是他们齐家的人。
这想法他没让巫冬九知道。
若是巫冬九知道,多半要翻着白眼骂他一句“变态”。
倒是巫慈,巫冬九在院子里住下之后一次也没即见着他的影子。
她不知道他是不知道她的下落还是被什么事情缠身。
直到回休鹤楼的路上,巫冬九才发现一些不对劲。
巫冬九不与齐玉成一辆马车,在马车里她总是坐不住。不是躺在软垫上发神,便是掀开帘子四处观望。然而某刻她瞧见有抹身影格外的熟悉。
巫冬九定睛一看,那人不是本应该关在地牢里的阿索卡吗?
她不敢在路上突然唤住那人,只好忍着疑惑直到车队中途休息。
巫冬九下车去找齐玉成,路过那人时装作不经意地转头看去,正巧看见他朝自己眨眼。
她确定了,那人不是阿索卡还能是谁!
只是她现在仍然是满脑疑惑,巫慈既然将阿索卡救了出来,怎么不想法子将他放在碧珣的身边,反而让他跟着自己去休鹤楼。那碧珣又该如何?
只是还不等巫冬九疑惑太久,齐玉成的声音已经钻进她的耳朵。
他手撑在窗边,声音淡淡道:“妹妹找我,是有何事?”
哪怕已经被迫适应几日,可巫冬九听见齐玉成唤她“妹妹”,她还是会恶心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今晚可不想睡在马车里,最好在天黑之前给我找家客栈。”
齐玉成仰头瞧了一眼天色,“妹妹还真是会为难人。”
就在巫冬九以为他不会答应时,齐玉成又慢悠悠道:“但既然是妹妹提的要求,做哥哥的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巫冬九心情舒坦一些。
因为只有在客栈之中,她才能找到机会向阿索卡问清楚巫慈的打算。
一行人至客栈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空被晕染上一片粉紫色。飞鸟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中就如一粒粒黑点,随后又在众人面前逐渐变大,最后又隐入山林之中。
巫冬九刚下马车时便被齐玉成带到二楼的最里间。齐玉成似乎很怕她逃跑,不仅门口派遣了两人守着,甚至窗户之下的庭院里还站了两人。
巫冬九气闷地将窗户关上,转头看见齐玉成还稳稳当当坐在房间里。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堂堂休鹤楼楼主,总不能没有多的房间给你住吧。”
齐玉成抬眼看向她,随后哼笑道:“你倒是希望我早点离开,这样你又能打其他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