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围观的群众大都是海市名流,打架的两位也不是无名无姓之辈,谁都不想惹一身骚,所以没有人上前拉架,只是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劝着没用的话。
随着王钊越来越癫狂,二人出手都开始下了死手,两人的头上身上沾满了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
惊的一众名门太太小姐接连惊叫起来。
可是江笙却异常镇定地冷眼直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真是恶心又让人喜闻乐见。如果陆孝文能就此将王钊打死,陆家的律师团她必会出一份力。
辩护依据她都给想好了,那必然是“正当防卫”啊!
暗地的角落自以为隐藏很好的情绪被无心之人不经意地捕捉到。
那双眼睛,那双满是清冷却又透着决绝的眼睛,直击某人的心脏,嗡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嘈杂声瞬间化作虚无被听觉系统自动屏蔽在外。
这样刻入骨髓的双眼让他的思绪瞬间闪回到某一个记忆节点,可还不容他细细揣摩,就眼看着那双寒凉彻骨的双眼徒然一变,几丝惊惧爬上眼眸,他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先于大脑反应,几步上前以身作垫接住了跌下楼梯的她。
熟悉的痛,熟悉的一幕又一次袭来。
伴随着阵阵惊呼,跟着倒退的人群一起摔下栏杆的江笙,从人堆里爬起来,第一时间就是查看自己是否安好,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确认自己没伤到分毫后又再次仔细确认自己的首饰穿戴是否破损丢失,这是借的,丢了坏了她可赔不起的,全部确认无误后,这才舍得转头看向舍身救她的恩人。
就连爱惜自己的模样都跟记忆中的某个她重合,荆郁心脏猛地一跳,当她掀起眉眼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那个眼神那副神态,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电光火石间一闪而过,快的他想抓却没抓住,那是什么。
“你没事吧?”也不等他答复,那人就已经将目光转移,看向周围的人,继续问着:“大家没事吧?”
好像他是否真的有事她根本不关心,只是出于人道主义随口一问。
当所有人都被拉起,荆郁还躺在地上,就如当年一样。
江笙语调不变,俯下身子,努力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你还好么?摔到哪里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明明他是救她的恩人,明明说着关切的话,可是在她的眼底他感受不到一丝的真情实意的关心。
周围没有被波及到的人刚才可是眼看着荆大公子舍身救人的场面,全都被惊住了。谁都没想到荆大公子还有这样舍身为人的情怀。
周行知几人见荆郁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都以为摔到了哪里,吓坏了,接连蹲下身子询问。
刚被他救过的人眼中的真心居然都比不上无关之人的真诚
荆郁合上双眼,觉得可笑至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做,别说就是一个路人,就算是她又怎样,那种水性杨花用情不专最终背叛抛弃他的人,就算摔死了也是活该!与他有什么关系?
再睁开,那个凉薄无情的荆郁又回来了。
荆郁起身,扫了扫衣领,憎恶地皱了皱眉,这一身乌糟,外加被某个人沾染了气味,他一刻都忍受不了,话都没说一句,眼风也没留一个,没有一丝迟疑转身离去。
江笙看着周身泛着阴郁的人离开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别的,事情发酵的差不多,她作为此次宴会的负责人之一此时不能再不作为了,叫来同事将受惊的宾客送至休息室。然后提了提不太方便的套裙,大步窜上楼。看着地上扭在一起的两个人,居然还在打。
李弘文本来在前头送宾客,这时才听到消息,也匆匆赶了过来,好家伙!真是别开生面啊!
王俭听到消息也第一时间赶了上来,可是王钊此时神志不清像疯了一般手里有什么砸什么,本来略占上风的陆孝文哪里禁得住疯狗似的下死手的蛮力!早已经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这时外头也非常合时宜的响起了警笛声。
“是谁报的警!?”王俭怒视江笙和李弘文。
两人齐齐无辜摊着手都表示不是自己。但事情闹成这种地步,陆孝文又生死不知,就算王家想私了,陆家肯定也不会同意了。
事已至此,王俭再多说无益,只能一手按着还在狰狞发狂的王钊一面空出一只手打电话。
江笙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这次善后工作会不会比六年前好做,对方又不是任他们捏扁搓圆的无名氏,想必是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江笙勾起唇角,心里舒坦了。
警方将王钊带走时,作为这场事故的东家,要有人代表出面配合事故处理。李弘文说她受惊了,这件事他来处理,让她在会场善后。
江笙略想一下便同意了,本来还有些不放心,可是略一想王钊那些自掘坟墓的那些勾当,突然心就定了。
她知道后面该要发生的谁都阻止不了,王家想插手,陆家也会不允许。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jsg可活。
当天晚上,今日财经和风向娱乐两家实力雄厚的权威媒体就加班加点赶出了不负众望的稿件,还原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面对这项丑闻,尽管王家已经尽量控制媒体舆论,可也是螳臂当车。
就算陆家最初不想跟王家搞得鱼死网破,现在被所有人架在那里,如果不拿出点魄力跟王家对抗到底,那不仅要成为整个海市的笑话,还会被全国上下记住他们陆氏的光辉旧闻。
何况她不是连刀都替他们选好了么,还是最趁手那把,想怎么割怎么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