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以想象的是刘白氏一定是做了什么,反正她一直觉得刘白氏怪怪的,因此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刘白氏,白老太太见状厉声喝道,“你!你便是觉得我也老糊涂了是不是?若是恺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便当没生过你这么个女儿!”
说完便气得咳嗽起来,白大夫见状连忙上去拍她的胸口,旁边又有几个白家媳妇儿递茶的递茶,顺气的顺气,这刘家的家事儿她们不好插嘴,却也觉得刘白氏做的不算地道,她不信外人,便是连自家的亲戚也不信了么?
唯有她这个姑母对白恺好,这些嫂娘便是白当的不成?
脸色都是不太好看,何况她做便做了,偏生又让自家相公撞破,将程水若给得罪了。
“你做了什么事?”众人暴怒,程水若半晌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问道。
她得闹明白了才能决定自己要怎么做,在这傻愣愣的站着看她们家里内讧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刘白氏见程水若没有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又将事情说了一遍,程水若听罢了,拧着眉头道,“这事儿夫人做的也无可厚非,我原不是什么正经大夫,只是您不信我不要紧,却是不该拿不相干的人来试药,若是吃错了药害了人性命,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刘白氏也不解释她本是寻了个跟白恺差不多又是被大夫们判了死刑的病人,只听程水若说她不是什么正经大夫,便以为程水若是真生气了,想来也是,像程水若这种专治疑难杂症人人还不算正经大夫,那谁算?
那个几次皆只能摇头叹息的方家人还是那些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城里的大夫?
低头道,“原是我的错处,姑娘要怪便怪我吧,我与姑娘赔不是。”说着便要施礼,程水若怎么敢受?连忙上前去扶着她。
程水若是真不怪刘白氏,做人谨慎有什么不对的?只是后来白恺高烧不下,让她白白的紧张了一场,她有些不爽而已。
不过看白家人的态度还有这位刘师爷的样子,她心头的一点儿火气也消了,这样的人家心思正派,敢作敢当,又有为人的谨慎,说起来还是蛮值得交往的,拉着刘白氏的手道,“我与刘夫人说的尽数是实话,夫人不必自责了。我若与夫人一般的时候,必也会与夫人做同样的事。”
刘白氏闻言不由得抬起头盯着程水若的眼睛,刘师爷则是大声赞道,“姑娘胸襟在下佩服。”
程水若被夸的脸有些红,点点头道,“刘师爷客气了。”
顿了顿才又问道,“如此说来那药的药性已是验证过了?”
刘白氏点头道,“方才已有人来报过。”程水若恍然,刘师爷则是眉飞色舞的道,“姑娘神技,药到病除,那人本已是剩下一口气,却是生生的被姑娘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想必再多喝几次药便能药到病除。”
程水若嗯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在府上叨扰了,白公子的病只要按照那方子服药便不会有大问题。我如今还有事在身,家人未安顿好,一日便不能消停,如此便就此告辞。”
刘白氏低呼了一声道,“姑娘还要多坐坐,让咱们尽些地主之谊,方才午饭都没有用好……”
程水若摆摆手道,“不必了,刘师爷公务繁忙,诸位也是为了白公子的病没能休息好,我还要劳烦夫人替我寻一处房子安顿,待到改日清闲的时候再聚也不迟。”
刘师爷见程水若真个要走,张了张嘴,终究忍不住问道,“程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能否答应?”
程水若唔了一声,望着刘师爷,刘师爷低头拱手道,“便是要替这整个城的百姓求姑娘将药方拿出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程水若闻言一愣,没想到这古人对知识产权还能这么尊重,笑笑道,“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和需求我?路边到处皆可见得杂草,刘师爷让那些人自己去挖吧。”
看着程水若平翩然而去的背影,刘师爷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高风亮节的男人他见了不少,如此巾帼却是只在此传说中听过,不为名不为利,自家日子还过的苦巴巴的,却是能如此的洒脱,如何不让人肃然起敬?
刘师爷心头的想法程水若自然不知道了,她只知道那些东西都不是她原有的,只要别让她背黑锅,给谁都没问题。
从刘家出来,少不得要刘家人护送到客栈,想到今日经历的事情程水若便忍不住好笑,旁人见她这年轻貌美的模样就轻易信不得她会医术,莫非日后要扮作老成?
不过,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夫,哪儿需要做这些,今天将田地和房子的事情都交代出去,想必很快就能有法子解决,程水若的心情也开朗了。
这日子呀,果真是一天比一天好呢!
当然,要是能快点儿买些田地,不用再在这个客栈里憋着就更好了。
寻思着这时代的医者都不咋地,程水若便琢磨着待哪天没什么事的时候要去转转书店,看看能不能淘到点儿医书,跟着她那一帮人的病现代医术都没办法解决的,她也不能指望这时代的大夫了,求人不如求己,按照她给人治病这种运气,指不定能够找到办法解决的不是?
身边没个人跟着,程水若本想下车自己走走,看看这时代的风情,揭开车帘子一看外面的人潮便作罢了,午后的太阳正烈,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水汽,闷热的让人难受,夹杂着路上灾民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路人皆是不怎么讲究的样子,手上和脸上的污垢很重,抓起东西边吃,端起茶摊上的茶碗,手指头泡在碗里便大口的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