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朝局也因为这一次也被好好清理了一番,表面是为了云流生辰,实则是想好好梳理朝堂才是。
太后殿下这一举两得的功夫,声东击西,实在了得。
待马车停下来后,枕清直接下了马车,也不去王闻礼的府邸。
两人错身时,枕清的胳膊被他抓住。
枕清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从来没有被这么无礼的对待过,方才在马车受桎梏无可施展,现在她可不会让着他!枕清面上浮起愠怒,她抬手就打了王闻礼一个耳光。
声音清脆响亮。
彼时的天空已经拉下一层朦胧夜色,皎洁的月光漾荡在水缸里,湖面上,清浅的波动起涟漪,就连这声响被传在风里,叫人冷瑟害怕。
两人伫立在路旁,下人们暗自装聋作哑,不敢出一声气息,生怕恼怒了两人,引火烧身。
王闻礼的神情茫然无措,被打偏的脸微侧着,好似被下了定术。
良久后,他抬手抚摸自己微疼的面颊,只听枕清气急且嫌恶地怒骂他道:“疯狗。王闻礼,你现在就像是一条发疯的恶狗!”
窗翠侵影渺烟霏(八)
“是疯狗的人哪里是只有王闻礼一个啊。”阿之奎看着各个友人,幸灾乐祸道,“不过我听说太后把他困在长安里了?”
其中一男子身着绿衣锦袍松松垮垮地落在膝盖上,手搭在曲起的膝盖,整个人随和又慵懒。
他笑道:“他那样狠的人,要是再放虎归山,只怕是连座山都要归他这只老虎了。”
秋淮波跟着附和:“郡王说得是。”
李酌赋闻言挑眉,倒是举杯笑看了一眼秋淮波。这里的郡王也就指他李酌赋一人,他是圣上恩赐封的郡王。
其中大臣、节度使,异姓封郡王者也有,但并不多。
在这长安里的,也就他一人。
至于秋淮波,他也并非是什么小门小户,他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子,朝中不少大小事宜也得经他父亲的手。
阿之奎若无其事地看着这两人,其他友人也跟着另起话题。
秋淮波心不在焉地伸出食指弹了弹杯中酒水,对于身边的女子不太满意,视线不由转向阿之奎身旁的那名女子。
他出现的时候,里边的不少女娘碰头发的碰头发,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都想引起他的注意。
只有齐离弦在喧闹的场合里,安静地待在角落里,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淡淡地坐着,偶尔喝两口清酒,面容没有什么喜与怒,更不会像别的女郎打情骂俏,卖弄风姿。
她就像一缕烟,感觉下一秒就要消失。
这样的一个人,反而在人群里更突出,更显得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