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刚和他睡过?你还喜欢我?”衣晚宁的问题几近残忍。
令人窒息的怀抱再度收紧,连鼎文既愤怒又不舍,既想放手又无法自控。
&ot;连鼎文,承认吧,你不是大度的人。就算以后你我在一起,想到这件事,你不膈应?&ot;衣晚宁的话语直指他的心结,平静却杀伤力十足。
就在愤怒即将决堤之时,外面传来了三声轻叩的门响。
茶庄老板遣来的茶艺师到了,连鼎文不得不松开对衣晚宁的束缚,为她整理好因挣扎而微皱的衣服。
&ot;我们自己来,你出去。&ot;
待茶艺师留下茶叶和茶点退出去,花窗门再度合上,隔绝外界的干扰。
连鼎文强行按着衣晚宁坐进圈椅,他的双手按在圈椅的扶手上,将她围困在椅子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在他的视野里,衣晚宁的锁骨上遍布着各种吻痕、咬痕,这些痕迹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激情与纠缠。连鼎文狼狈地停留几秒,眸中只有痛苦的光。
扶手的老榆木在连鼎文的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ot;晚宁。&ot;连鼎文捏着衣晚宁的下巴,强行逼着她看着他,&ot;这一年,你是在钓着我吗?看着我为你鞍前马后,很开心吧。&ot;
衣晚宁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平静如水的静谧,&ot;抱歉,您很优秀了、也很帅气,几乎是适龄少女们心中的完美金龟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说对吗?只是,我试过与您相处,很开心,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ot;
&ot;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他?&ot;连鼎文不甘地追问。
什么绅士风度、谦谦君子风范,剎那间,全部从他脸上褪去。
衣晚宁指了指脑袋,“我喜欢聪明人,但是不会喜欢抱着目的接近我的人。”
“目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你。”连鼎文还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生怕伤到衣晚宁,但他快忍耐到极限了。
面对处于崩溃边缘的男人,衣晚宁轻叹,决定与对方摊牌。
她的食指和无名指伸出,沿着连鼎文的下颌线轻抚,直至喉结下方,她的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危险。轻易让他微微颤抖。
而她只是顺着他脖子上的红线拉出了一块玉观音,满绿的观音带着他的体温,落在她的手背上。
这块观音,衣晚宁曾在黄庭轩的全家福照片上见过,戴在黄家大伯的身上。
男戴观音、女戴佛。
玉观音常见,睡观音少,何况雕刻成如此栩栩如生的满绿睡观音。更是珍贵。
连鼎文几乎没有犹豫,松开对衣晚宁的控制,取下玉观音,为她戴上,让她的胸膛感受到他的余温。
&ot;这是欧阳云辰抵给我的报酬。你喜欢便拿去。&ot;他逐渐恢复平静,因为他找到了症结。
衣晚宁的心中涌起疑惑,难道她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
“黄家大伯中风前,最后见过的人是你。这没错吧。黄家下一辈只有2个孩子,黄庭轩和他的堂姐,让我成为你的员工,那么黄伯伯一家基本不能做多余的事,只有一个堂姐,那就太好处理了。”这是黄伯伯亲口告诉她的事实。
“……他最后见到的人是欧阳云辰,黄家那位前任掌舵人,是被欧阳家和自己的女儿气得心脏病发。我和你说过,我只是一个掮客。可以雇佣我的,很少。”连鼎文俯身,压住衣晚宁的双手,猛地覆盖上了她的唇,辗转反侧,舔舐到铁锈的微甜,才松开,“这是秘密的报酬,我收了。”
衣晚宁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愕地望着他。
不敢置信!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重大的秘密,而是眼前的连鼎文,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绅士。
他蛮横、霸道、肆意掠夺,举手投足间是令人不安的野性。
似乎被衣晚宁如今的模样取悦,他低声笑了起来,胸腔在微微颤动。
衣晚宁用力推开他,却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手环在她的腰间,抱着她站起。
“别挣扎,否则连我都不知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鼻翼间萦绕的是他身上淡然的药香,这是治愈的气息,而他却在行伤害之事。强烈的对比令衣晚宁心烦意乱,偏头不再看他。
“连先生,你这样我可以告你非礼。”当初她不该招惹连鼎文,温温和和的人,发起癫,像失控的公牛,根本无法控制。她像被拖行的旅人,皮开肉绽,却被镫子困住双脚。
“需要我给你介绍律师吗?”他依旧没有松手,只是看着她那些碍眼的痕迹,再度深吸一口气。
忽地,他松开衣晚宁,单膝跪下,这个动作突然而意外,她不由地往后退一步,撞到膝盖后窝,跌坐回圈椅。
只见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打开,露出里面璀璨的红宝石戒指,依旧冷着那张脸,说道:&ot;嫁给我。&ot;
求婚来得如此突然,令衣晚宁一时无法言语,没有喜悦,只有谨慎和困惑。
好半晌,她皱眉,“我想,我们应该没有感情基础深厚到可以结婚的程度吧。”
然而,连鼎文回报她的是——&ot;晚宁,我可以让你父亲因学术丑闻被大学开除、让你母亲因制假被业界唾弃,同时也可以让你的哥哥、你的亲人们都受到最大程度的伤害……这样,你还要拒绝我吗?&ot;决绝的话语向她宣告着,他有能力摧毁她所珍视的一切。
&ot;你……你在威胁谁呢!&ot;衣晚宁愤怒了。
她不敢相信,连鼎文竟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