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答应我吧。”这件事他势在必得。
此时,衣晚宁心中五味杂陈,非常感谢一年前糊涂的自己和糊涂的黄庭轩。否则,她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她干咳两声,小心翼翼地告知:“那个,不是我不想答应你。我和黄庭轩的婚姻还受到法律保护,我如果答应你,算重婚,犯法的哦。”
连鼎文不解地看着她。
而衣晚宁则手疾眼快地合上丝绒盒子,拿起来塞进他的西装口袋里。
“抱歉啊。我和黄庭轩,没有领离婚证。”
ai定式(中)
叩叩叩
敲门声再度响起。
此刻,连鼎文再度困住想要逃离的衣晚宁。可是外来声音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眼神中闪过浓重不悦,语气重上几分,&ot;不是说了不用!&ot;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
花窗门被猛然推开,室外的热风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卷入了室内。
他站直身体,盯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黄庭轩,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黄庭轩没有回答,而是大步走上前,一把撕开了连鼎文和衣晚宁之间的距离。视线下移,注意到了衣晚宁唇上水光润泽,还有唇角的细小伤口。
眼中的风暴逐渐升级为飓风。
&ot;他亲你了?&ot;黄庭轩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
&ot;黄庭轩,事情是——&ot;衣晚宁试图解释,话未说完,他的手指已经用力在她的唇上擦了一遍,仿佛要擦去那令他愤怒的痕迹。
衣晚宁的嘴唇痛得要命,狠狠踢了黄庭轩一脚,在他的裤子上留下一个灰色脚印。抬头看见他如雏鸟受伤的眼神,一阵心虚和愧疚。
本来想说几句话缓和局面,却在看见他的下颌线绷紧,青筋逐渐在他脖颈暴起。只能轻轻拍他的手背,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没事的。
下一秒,黄庭轩转身,拳头毫无预兆地落在了连鼎文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连鼎文狼狈后退了几步,撞歪了宽大的茶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紧接着,黄庭轩的攻势如同疾风骤雨,精准地朝着连鼎文身上的脆弱之处招呼,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连鼎文心中有愧,只是机械地抵挡,被动地承受着黄庭轩的攻击,直到他的嘴里弥漫出一股铁锈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血色激活了连鼎文内在的黑暗,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这一瞬间,所有的冷静和理性都被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性的斗志。他猛烈还击,每一次出手都残暴有力,见血也不停歇。
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原始而血腥,暴力的气息在空气中乱窜。
墙上的字画在混乱中被撕裂,无力地飘落在地上,桌上的瓷器也未能幸免,碎裂一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角落处的蓝牙音响在混战中断了线,失声,如同争斗中被剥夺发言权的旁观者,再也无法播放出旋律。
衣晚宁一路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她的怀中抱着屋里最贵的耀州窑行炉。
快速逃离这个充满暴力t与混乱的房间,将昂贵的古董瓷器交托给了闻讯赶来的茶庄主人。
身着中山装的长发中年男子,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手中熟练地把玩着一对光滑的核桃。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劝阻,而是拿出手机拍上几张,操着一口京片子,“姑娘,你咋不劝架呢?”
“大哥,我敢跳进场中劝架,进医院的人就是我。”看热闹的前提是命要够硬,她不过是一朵娇花,稍有不慎便会被狂风暴雨所摧毁。
与此同时,占了上风的黄庭轩大声怒吼:“臭不要脸的小三,谁给你的胆子碰我媳妇。”
连鼎文还以颜色,一拳打歪黄庭轩的脸,缓缓站起吐掉嘴里的血沫,嗤笑道:“黄庭轩,你搞清楚一件事,晚宁和你离婚离定了!”
这话让黄庭轩冷笑,“那又怎么样?法律规定离婚不能复婚?何况我们还没离!”
“呵,你是不是太自信了?要不是你闯进来,晚宁已经答应我的求婚。”
不知哪一句,或者是每一句,都踩到了黄庭轩的雷点。他的眼睛爆满血丝,再度向连鼎文挥拳。而连鼎文同样没有收力,全力攻击。
处于风圈之外,衣晚宁焦急地来回扫视,心跳随着每一次拳头的落下而加速。
不行,必须要阻止这场打斗,以免双方真的下了死手。到时没办法收场。
她不停催促茶庄主人喊来几位年轻小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扯开了两只嗜血的野兽。
此时,黄庭轩那张俊逸的脸到处青紫交加,衣裳上落满鲜血,手上沾染了血迹,想要伸手拉晚宁离开,却被她躲开。
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不敢置信,只能硬挤出笑容,“晚宁?”
衣晚宁摇摇头,接过茶庄主人抵来的医药箱,走到连鼎文身边,“连先生,先处理伤口吧。”
剎那间,黄庭轩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室内冷气与室外热浪裹挟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快疯掉了,想要飞速离开这个鬼地方,却迈不出一步。
简单处理好连鼎文的伤口,她说道:“连先生,今天茶庄的损失单,麻烦你让你朋友转给我就行。”
“晚宁……”
衣晚宁朝着黄庭轩走过来,扯着他的手腕往外走,走到一半,她回头说:“连先生,今天的事,双方都有错,希望您不要计较了……我想我们还是朋友……再见。”尽量给彼此留下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