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回梦家庄乃是他此生夙愿。
为此,他愿忍受一切难堪、屈辱、狼狈。
忍受那些如烈火般在心底燃烧的不甘!
不就是一个顾不言么?
不就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么?
他怎配得上他的计较?
少年低语:“我再不敢……误会小姐了。”
她点头,“这样就对了。
僵持的氛围终于得到缓和。
她看着他:“梦时,你放轻松点,要笑,笑起来才好看。”
他便对她弯唇一笑,笑得双眸如弦月。
她说,“往后再不许生闷气弄伤自己了。”
他说:“好。”
她说:“明日我们一起去扶风寺,早点探明真相。”
他又应了声“好”。
月华如水,映出他满目的温柔。
次日二人起了个大早。
草草用完早膳,便坐上马车去往扶风寺。
十日期限已到,扶风寺那位住持或已归来。
今日天气晴好,路途比那日易行了许多。
不过巳时便顺利到达寺庙门口。
寺中香客也比那日多了不少,纷纷攘攘来往不息。
二人避开人群,找了条逼仄的甬道插过去,很快到达后厨。
继而从后厨众多的屋子里找到了正在干活的明净。
明净忙将手中活计交给同休。
领着二人至清静处,“你们来得正好,住持清早刚回寺。”
金毋意心头一喜,“还烦请明净师傅帮忙引荐。”
明净点头:“待会儿小僧要给往持送早茶,你们跟着小僧便是。”
金毋意垂首道谢。
约莫等了一刻钟左右。
明净便端着早茶领二人去住持禅房。
那禅房在寺庙的西北角,位置甚是隐蔽。
几人拐过好几条甬道,又爬上几十道台阶,终于来到一列排房前,住持就住在排房最中间的位置。
明净先进屋道明原委,随后再让二人进屋。
屋内甚是简陋,除了床榻再无别物。
靠榻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副裱框,里面仅一个字:定。
其字迹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住持年过五旬,一袭纳衣,面容清瘦。
见二人进屋,忙双手合十施礼,语气和蔼:“贫僧法号闻觉,不知施主因何而来?”
金毋意正在看那个“定”字。
闻言忙收回目光,也福身行一礼,“小女今日特意前来,是想向法师打听一人。”
闻觉面色和善:“姑娘但说无妨,贫僧尽己所能相帮。”
金毋意松了口气,“小女想打听之人,乃法师相熟之人。”
说完便掏出袖中画像,恭敬地呈过去。
闻觉伸手接下。
打开画像的瞬间,他神情猛然滞住,犹如石化了一般,只剩那托着画像的双手在悄然抖动……
金毋意看在眼里,“法师定是认出了此人吧,听闻他曾来找过法师,不知他当时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