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湿漉漉的,沈扶也无暇去管,她放松肩膀,安心与萧禹接吻。
萧禹还是那般霸道,舌自口中出,不放过一处地方,四片唇瓣蹭动着,红逐渐从唇上转移到脖颈,沈扶费力吞咽着,险些接不住口中的狂风暴雨。
火笼里的炭将要烧尽,屋内温度却愈发的高。一片安静之中,榻上的吞咽声格外明显。
被窗框圈住的两人无限凑近,片刻之后,再看向窗边时,已不见人影,只剩窗外连绵的雪山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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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如灯,照得树影晃晃,落在未化完的雪上如水墨画般。
若谷之外,十个人分别骑着马在入口徘徊,像是等待着什么人。一盏茶过后,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若谷中骑着马慢慢走来。
众人看见此人,连忙下马行礼。
“参见王爷!”
“起。”勐王慢悠悠走到他们面前,拢着大氅问道:“那边来信了吗?”
首领道:“还未。”
勐王看了看皇城的位置,说道:“不急,再等等便是。”
“是。”
又一盏茶过后,终于有一人自山下跑来,他一手中高高举着信件,另一手中似乎还拿着个明黄的物件。
“王爷!上主的信!”那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勐王马下,行礼过后恭敬地递上信件。
“拿来。”勐王虽面上不显着急,手中拆信的动作却是急迫的,他打开信后,将信中所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才小心收入怀中。
勐王重新拢好大氅道:“走吧,南下去贤州!”
“是!”
众人都翻身上马,将要跟着勐王走,下人拦住他们,举起手中的明黄之物道:“王爷恕罪,属下险些忘了,这是皇上的圣旨。”
勐王勒马,微微偏头说道:“本王又无需求他才能出京,他平白无故发圣旨作甚,你直接念。”
圣旨是何物,哪是寻常人能见到的,下人惊了下,连忙打开念出内容。
勐王听完圣旨笑出声来,他道:“不过年,不过节,给本王十万两黄金和十八个美人?”
下人又看一遍道:“这,圣旨所书确实如此。”
勐王嗤笑道:“将到父皇忌日,他这是又开始怀念从前了?罢,都收了,黄金运去给上主,美人嘛……”
他停顿了一下道:“待太子回宫,送五个气质冷淡的去东宫,记得千万要在沈扶在的时候送去,还要特别说明,是皇帝给的。”
沈扶和萧禹的事,现下几乎宫中人都知晓。下人连忙道:“是!属下遵命!”
“启程!”
“恭送王爷!”
众人驭马向外走去,首领又回头看了眼若谷道:“王爷,这两日太子一直派人盯着,我们还要走官道吗?”
勐王摸着马背道:“皇帝本王都不放在眼里,太子算什么,小孩子打闹罢了,不必在意。且如今有了沈扶,太子一心扑在她身上,同个昏人也无甚区别,管他作甚。”
首领并不放心,他道:“太子前些日子假中毒来欺骗我们,未能挑拨他与那神女的关系便罢,倒让二人愈发亲密。太子手中如今有神女,我们手中那人的占卜术暂时还不能和神女相比。王爷,登大宝之时,必须要有弥阳族人在侧,若那人心一直不静,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国之储君,岂是一包毒药和一个女子能毒死的,本就未想沈扶能成事。”勐王斜视他一眼,拉着马儿跑慢了些,“皇帝不许沈扶占卜除国事之外的事,实因他和太子也有事瞒着沈扶。沈扶早晚要加入我们,那些美人挑拨不了两人什么,但若要他们彻底撕裂,还要以攻心为上[2]。你别忘了,宫中还有一人没用呢。”
首领一愣,随即道:“是……七殿下?”
勐王笑了下,不言。
首领看着他一脸高深的表情,满脸笑意,恭维道:“王爷英明!”
“沈扶无依无靠,天地间仅她一人独立,萧禹强硬挤入,让她开了心门。她若是知晓萧禹当初是带着我们一样的目的去的神寨,且见过沈扶的爹娘,不知沈扶会如何做想。”勐王摸着马儿背上的毛,抬头看着月光,语气轻快地说道:“怕是想杀了萧禹的心都有,我们且坐享其成,顺势拉她入营便是。上主可是一直盼着她呢。”
“可神女认为是我们灭她族人,万一她一直不肯加入我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届时沈扶自会明白。”勐王又抬头看了看月亮,只见北方有朵乌云遮住了月亮,他道:“走吧,行路长,我们还有得忙。”
首领道:“是!”
众人一同催马快行,行至一处拐角时,马儿膝下忽然出现一条长绳,十数匹马被前后拉倒,马上的人也滑落马背,重重摔在地上。
首领快速翻身抽剑,跑到勐王面前道:“有刺客,保护王爷!”
半晌无动静,勐王推开面前护着的手臂站起身,拍了拍大氅上的泥水。
寂静的空谷让人心慌,饶是勐王也不例外,他道:“快速休整,即刻离开!”
“是!”
待众人休整好后,勐王重新上马,马还未行,只见一人从暗处角落走出。
那人身材修长高大,面容俊美,月光笼罩之下的他犹如玉面修罗般。
“皇叔,这是去哪儿啊?”
夜半信号
萧禹从角落处走出后,勐王瞬间感觉四周都是凉风,他抬头环视四周后,确定阴暗之处怕都是萧禹的人。
不知是弓箭手还是何人,勐王收回目光,笑问萧禹:“夜半三更,阿禹不在太平庄子上陪着沈大人,来这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