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在这块地界上,除了羊神的存在,还居住着各种各样的生物。其中羊神的死对头——狼,不断骚扰着共同居住在此地的生物。那是此地最为血腥暴力的存在,没有任何一只动物能够逃离狼的捕猎······其中受t伤害最为严重的,正是不断与其抗争的羊神的族群。”
“这样血腥的情况持续了很多年。直到羊神忍无可忍,它联合了其他的动物,对狼进行了‘处刑’。他们先在献给狼的食物中下了毒,然后趁它们痛苦昏厥之时把它们推入河中淹死。而两条狼的尸体,就埋在——”泰丝瞪视着斐时,“你被捡到的那座山上。”
“两条狼?”斐时并不在乎泰丝言语中的暗示,语气古怪轻声重複着。
现实中的狼人杀,狼的数量会根据玩家数量的增加而增加,虽然很少有超过三只的,但这个传说却告知他们狼的数量必是两只。
会有什麽更深层次的原因吗?
“而现在,狼为了複仇回到了羊之乡,它们已经混进我们之中。从今晚开始,我们会逐渐失去同伴,必须像我们的祖先在千百年前做的那样,联合起来,在狼杀死我们所有人之前,把他们找出来并处刑。”
泰丝用一句不详的话语结束了这个传说。
“可是、可是现在没有其他动物的帮助啊······”杰弗瑞声音有点发颤,“怎麽可能做到把狼都找出来杀死呢?”
斐时瞟了他一眼,杰弗瑞不知道神职的存在,那麽他是个普通的好人?在来的路上,她试探过周婷是否也做过那个古怪的梦,以周婷的性格,假如她是狼或其他神职的话,情绪根本不会这麽稳定。
基于此。她大胆地推测,好人昨晚获得的应当是一场无梦的酣睡。
将这两人的说法相互对照一下,杰弗瑞应该没有在说谎,这两人的身份已经能被确定了。
泰丝清了清嗓子:“这也就是我要说的。昨晚其他的神明已然降临在我们中间,这次他们同样会庇佑我们,共同驱逐邪恶的狼群。”
“祂们分别是,智慧的乌鸦,祂能在狼群袭来时发出警示,因此乌鸦能够看到我们的身份;忠诚的犬,祂是我们的朋友,因此祂能在夜晚守护一个人不受伤害。最后,是我们这些‘羊的后裔’,”她阴恻恻地环顾四周,“我们都是献身的羊,只要愿意牺牲自己,就能挽救一条性命。”
随着她尾音的落下,格瑞斯“唰”地一下站起了身。她的脸色还是如同昨天那样苍白,泪光盈盈,神情却有种濒临疯狂前的冷静。
“那我们还在等什麽?赶快杀了这头狼啊!”她气势汹汹,伸出的手指直指正对面的斐时。
“好啊。”
格瑞斯原本以为能等来其他人的附和,或是斐时激烈的辩驳。
谁知斐时用轻飘飘的一句话打乱了她的思考逻辑。
衆人也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斐时。
“不过,你是怎麽断定我是狼的呢?”斐时含着一丝微笑,“我还以为在座的大家想杀死我,都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外乡人’罢了……”
布鲁斯的眉头很明显地拧了起来,这样面对他所领导的羊之乡衆人的指责,很难不让他感到不悦。但他终究没有说话,因为这确实是他的心声。
他也相信,这是在场衆人的心声。
“你不用急着反驳我。”斐时擡起一只手,阻止了格瑞斯的回应,“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你无非就是想说外乡人一定就是狼吧……但是,”她偏过头,露出思索的表情,“刚刚泰丝夫人说的故事似乎并没有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啊……”
斐时露出惋惜又愤慨的表情:“格瑞斯你不行啊,平时上课也没有好好听讲吧?真是个坏孩子。”
瘫在椅子上的威尔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坏孩子!格瑞斯是坏孩子!”
即使在气氛这样微妙的关头,村民们也没忍住微微提了下嘴唇。
“而且——”斐时很戏剧化地停顿了两秒,等到衆人的眼神都集中到她的身上,才说,“我已经知道谁是狼了。”
“你这是什麽意思?”布鲁斯立刻反应过来,“你难不成就是‘乌鸦’吗?”
斐时看了他一眼,布鲁斯确实是一村人里脑子较好的那一部分,有了他把话中的隐含意思揭破,斐时也不需要再往下暗示了。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正适合用来暗示衆人她的身份。进可攻退可守,是怎麽说都能说得通的。
“她怎麽可能是乌鸦啊!她——”马伦大声嚷嚷起来,斐时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怀疑,擡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发言。
“我可没这麽说。不过村长您要是追问下去是不是不太好呢?”斐时意有所指。
布鲁斯的脸色变了变,低声道:“抱歉。”
“这是什麽意思,村长?”杰弗瑞开口问道。
布鲁斯叹了口气:“是我刚刚考虑不周。就像斐时说的那样,乌鸦和犬最好不要自报身份,你们是对付狼的最有利手段,一旦自报了身份,一定会成为狼抢先攻击的对象。”
斐时瞟了眼马伦,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不快,又像是后怕。这个副本中的衆人性情各异,而马伦是其中较为心直口快,不屑于演戏的那一个。
再加上他今天并没有再次叫嚣那些&ot;不相信传说的&ot;话,与昨天的表现形成了两个极端,也许正是因为他昨晚在梦中见到了真相。
马伦身为“乌鸦”的可能性很高。
斐时等着衆人消化完刚刚的信息,才接着往下说:“至于谁是狼呢——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