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林鹿越听越觉气闷,搁在窗棂上的手臂暗自攥了拳。
仓幼羚嗤笑一声,“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林鹿默了默,却听她又道:“就当是一桩划算交易,沈煜杭得了他想要的,我也探听到我想知道的,与我而言只赚不赔呢…哎,轻点!”后一句是对着晴翠说的,女人皱着小脸佯作打状。
晴翠抹把眼睛,放轻了动作。
仓幼羚将手臂交迭搁在桌上,垫着下巴,歪头看向镜中的林鹿:“你还没问我送你的大礼是什么呢。”
“是什么?”林鹿面色发沉,不得不顺话问道。
而仓幼羚仿佛知道像今天这样与林鹿相处的机会不多,也不再逗他取乐,直截了当地道出最关键的信息:
“今日行刺伤了两国体面,苍王会借机提些要求,届时宫里宫外忙乱,静待三日,沈煜杭就会趁机在苍族人手掩护下将我送出宫去。”
“就算沈老头发现我不见了,碍于我的身份,他也不好在苍王面前大张旗鼓地寻人,苍王再适时送上一早精心选来送给沈老头的美姬,他就更没心思寻我,”
“到那时,沈煜杭就可在他京城府邸里金屋藏娇,做他那与我双宿双飞的春秋大梦了!”
言至此处,仓幼羚脸上多了抹极尽讽意的笑。
听罢,林鹿凝眸盯住窗外露的一角檐下的灯,看着它在初春微凉的夜里轻轻晃了晃。
“如此,可算大礼?”仓幼羚没等到想见的反应,语带兴奋地问他。
“自作主张。”林鹿说罢,没看仓幼羚一眼,抬腿出了里间。
这时晴翠正为仓幼羚披上里衣,仓幼羚见林鹿要走,一把紧上领口追到月洞门,毫无形象地扶门喊道:“别急着走啊,我遣人唤了你小夫君来接你。”
林鹿脚步一滞,险些绊了自己。
“真是个疯女人!”林鹿低骂一声,走出两步又停下:“……你且等待三日,我自会在你出宫前救下你。”
“你在跟谁说话?”仓幼羚笑眯眯的,“我又不叫‘疯女人’。”
林鹿无奈似的从唇齿间蹦出两字:“乔乔。”
“真乖!”仓幼羚嬉皮笑脸。
晴翠拾弄着桌上杂物,胆战心惊觑了门口那位一眼。
身形偏瘦的男子脸色黑得怕人,却依旧不准备同仓幼羚一般见识,只冷嗤地道一句:“奴才告退。”
仓幼羚没了兴致,合衣进屋,冲晴翠扬手:“送送。”
晴翠应了一声,快步追上林鹿,引他出了钟灵宫。
沈行舟在轿撵外站等,听见动静就抬眼望了过来。
“阿鹿!”他两步并过来,目光一下被林鹿脖颈上系的绷带吸引,顿时慌了神:“怎至于此?你…”
林鹿安慰似的握了他扶过来的手,道没事,随沈行舟一齐上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