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就是被关在门外吗?
这没什么,这五年来他在程北家楼下等到天明的日子还少吗?不差这一天。
只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中间被门夹的有些发红。
手疼。
心更疼。
叫季经年是吗
程北关上门之后,在沙发上坐下,外面人没有像之前那般乱喊乱叫,什么声音都没有,出奇的安静。
他心中反倒是郁闷不安,双手交握,十分用力。
那不完整的片段在脑海回放着。
恨极了的眼神看着他,吐出的字却叫人心颤,
——从今往后,我季经年与你程北两清,从此陌路,永不相见。
而片段里的主人正是外面那人。
他知道自己是认识外面那人的,只是不知他们之间有怎样的过节,也不知有怎样的深仇大恨,竟叫对方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既然从此陌路,永不相见。
他又为何执意如此,他们之间……真的是恨吗?
季经年没离开的打算。
既然对方不开门,不让他进去,那么他就在这里等,他就不信对方能一直不出门。
已经是深秋,夜里难免有些冷。
季经年搓了搓手臂,困意袭来,靠在门上阖上眼皮。
只是他还没进入睡眠,就被窗户外的冷风吹的身体瑟缩着,打了两三个喷嚏,然后接着睡觉。
然而,门却被打开了。
季经年没有准备,靠着门仰了过去,狼狈躺在地上,睁眼就见程北居高临下望着自己。
“程北?”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进了屋里。
季经年心中暗喜,困意和疲倦散了大半,抬脚跟了上去,很是自觉将门再次合上。
程北余光瞥见对方进门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回了房间,片刻之后又出来。
只是手上多了一个枕头以及毛毯。
他丢在沙发上,目光望向季经年,没有错过对方眼中那么欢快,“明天就走。”
季经年原本欣喜的目光听见这句话瞬间黯淡。
他没有回答。
程北也没再管,回了自己的房间,落下锁。
季经年摸了摸鼻尖,也不是全无进展不是。
至少程北让他进了这个门,这是个好征兆。
至于明天离开……
他可没答应。
程北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也不知为何,就将人给放了进来。
只知道,当时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对方孤零零坐在门外的模样。所以他在客厅踱来踱去,直到听到那两声由屋外传来那两声喷嚏时,他没法忍住。
理智与私心交锋,理智败下阵来,他跟随了心走。
所以拧开了门,将人放了进来。
很晚了,程北睡不着,也没勉强自己。
打开了房间门,脚步不自觉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