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不识字也活过来了,再说女子认字也没什么用,杜巧娘抱着圆月躲开:“娘一看字就头晕。”
宋腊梅笑,倒跟在后面看了一会。
第二日便不用再要人送,喜月看到两人,交代直接去学堂别乱跑,就让他们去了。
年彻底过完,又回到每日做糕卖糕的日子,虽有些枯燥,但看到每日都有进账,喜月心中是满足的。
很快到二十二,大丫出嫁的日子。
喜月身上来了月事,欢儿去集市卖糕。
赵春兰从村里过来,说起大丫出嫁的事连连啧声。
“就一件红褂子是新的,其他全是半旧不新的,挎着小包袱就跟人走了,哪有半点办喜事的样子。”
“听说那户人家是东边靠山的村子,兄弟几个穷的很,她嫁的是大哥都二十二了,家里砸锅卖铁才凑出五两聘银。”
可想而知嫁到这样的人家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亲眼看着闺女跳火坑,当娘的可不就心疼死。
燕子哭成个泪人,差点昏厥过去,村里有闺女的妇人都跟着抹了一把泪。
赵春兰心里也不是滋味,太能理解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又气愤说道:“狗剩和狗蛋也哭的不行,就她那个爹跟没事人一样,让人看着恼火。”
不是自家的事,喜月也爱莫能助,跟着唏嘘感叹几声。
赵春兰话题突然一转说到成云的亲事上面,跟秋菊的侄女都要说定,谁知合婚八字相冲,又要重新说亲事。
八字不合的也有,但是极少数,村中妇人就有阴谋论,莫不是什么人使坏,特意叫张神算这样说的。
喜月挑眉:“不至于吧。”
赵春兰嘁一声:“你个小姑娘不懂,村里妇人心眼子多着呢,成云家那么一大片桃园,卖桃子果脯一年可不少挣,有人眼红使坏也是正常。”
只是这无凭无证的,也没法去说是不是真的有人破坏。
喜月就道:“再合一次婚就知道了,总不会两个都八字相冲,也没人传成云哥八字不祥啊。”
“谁知道呢,且看着吧。”
说是要石头帮忙,也不过递个工具,端个水。
没有玩伴他拉着脸,很是不高兴。
赵春兰说完话往他头上一戳:“摆这脸色给谁看?”
杨应和帮他说话,夸他已经很懂事,又承诺明年就送他去学堂。
他这才高兴起来,脸上有些笑意。
头回来月事,喜月哪哪都别扭,哪哪都不舒坦,再一次感叹若是生成男子就好了。
杜巧娘知道后特意抱着圆月过来,笑她长成个大姑娘,已经不再是小丫头。
喜月并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只觉得以后又多桩麻烦事。
且是很烦很烦的麻烦事。
要不停担心漏到衣裳上,夜里睡觉都睡不好,不敢翻身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