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光悄然松开紧攥的手,道:“我不会白吃白住的,以后家中事我都会做,你也可以随意使用我。”
“好。”
她自然不会客气。
果真如他所说什么事都会干。
白日师知苎要出门去药馆,待日薄西山回来时候,他已经将晚膳做好了,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
这一刻他像极了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自然地上前接过她的包裹,温声询问:“今日如何了?可有累到?饿了吗?我已经将晚膳做好了。”
他的语气太过于自然了,自然到给她一种两人曾经就是这样相处的。
师知苎将包裹松开,一面往前走,一面道:“今天店里来了个奇怪的人,非要认余大夫当爹。”
“哦,竟有这样有趣的事?”他嘴角含笑地回应她。
师知苎点头,继续道:“不过,这两人长得还莫名有些像,余大夫的弟子小松私底下还偷偷与我道,说不定这女子真的是他的私生女。”
想起余大夫今日错愕的脸,师知苎心中感叹,很难想象余大夫竟然有个私生女,果然人不可貌相。
顾蕴光想起整日与她待在一起的余大夫,眼眸微眯地暗自赞同附和:“其实我也这样感觉。”
他很久之前就已经查过余大夫了,的确是有个私生女,没想到竟然找来了。
两人随意地聊着,走到大厅。
顾蕴光将包裹挂在木架上,给她打了一碗饭,然后坐在她的身边。
师知苎捧起碗正准备用饭,突然转过头看他:“你不吃吗?”
随口礼貌一问,顾蕴光产生她似乎在关心自己的错觉,嘴角轻扬,眉目柔和地摇摇头:“不用。”
听他说不用,师知苎只当自己没有回来时他已经用过了,没再询问。
她用饭的时候很安静,低垂后颈,黑发全挽着露出后颈的那颗鲜艳的黑痣,如同墨点在凸出的那截短骨上,美出一种艳俗感。
他认真地看着那颗黑痣,突然想起之前他最爱的就是吻她这处,喉咙泛起莫名的渴,身体不知觉地对她产生了渴望。
她连一颗黑痣都能勾引他。
一眼都不能看。
顾蕴光狼狈地别过头,苍白的双颊浮起一丝潮热的红晕,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
身旁陡然明显的动作,师知苎掀眸看去。
察觉到她的视线看来,他不敢让她发现自己令她难堪的反应,掩饰般地握拳放在唇边轻咳嗽。
顾蕴光咳嗽的第一声,后背就搭上了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从上而下地安抚,还推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润润喉咙。”
“多谢。”他低着头,眼睫垂出清淡又脆弱的感觉,遮住眼中的情绪,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师知苎眉心微颦,递给他茶杯的手不经意地放下桌面,蹭着衣袍企图将那种酥麻的感觉蹭掉。
刚才她的手背被他不经意地勾了一下,痒痒的,好似能从手背一点一点酸麻至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