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咳得连耳廓都泛红的青年。
本以为是他故意的,又觉得他这样的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很莫名,她有种被勾引的错觉。
吃完饭后,照常又是他去收拾,师知苎要去试试药。
顾蕴光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月色已经蒙蒙地洒在院中,树下的女人头上插着几根干草,安静地垂首卷着手中细长的藤蔓,时不时还会拿一旁篮子中的果子放在口中品尝。
这样生动的师知苎,他很少能看见,忍不住将身形隐藏回门后,静悄悄的借着惨白的月色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果子是酸、苦的,还是甜的他都能在她的脸上看得一清二楚。
师知苎垂着头尝了一颗甜的果子,眼角微压,表情愉悦,他也跟着弯着眼轻笑。
可刚弯起眼,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涌上来。
他抬手摸了摸嘴角,摸到黏糊的湿润指尖微顿,低头一看,衣襟衣襟被洇湿出一团痕迹。
没有丝毫感觉地吐血了。
醒来后的第二次。
看着衣领上的痕迹,他想起自己丧失的味觉,或许明日是视觉,也或则是听觉,嗅觉也说不定。
顾蕴光神色淡淡地垂眸,从衣袖掏出绢帕,冷静地擦拭着嘴角,头恹恹地靠在门上,视线再次缱绻地落在她的身上。
不想丧失视觉。
师知苎并未在院子待多久,将明日要用的东西准备好,抻着泛酸的腰站起身,无意识地看向安静燃着一盏昏黄烛灯的厨房。
这么久了,他好像还没有出来。
看了一眼她就转过视线,抱着东西转身往里走。
可走了几步,她却抬不起脚步,犹豫地站在原地。
最后师知苎还是将东西随意地放在桌上,装作无意地往厨房走去。
她踏进厨房后终于知道为何,他这么久都没有出来了。
清朗的青年安静地倒在门后,颀长高大的身子可怜地蜷缩成一团,苍白的面容被微弱的烛光照出病态的破碎的感。
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眸紧闭,薄唇微抿着似乎在忍着什么难言的难受。
见他这副模样师知苎心莫名一跳,赶紧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顾蕴光,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应,像是没有感受到。
这一推也让她看见了他嘴角的血渍。
师知苎眉心轻颦,想将他拉起来,但他身形太高大了,如何拉都纹丝不动。
她只得再次用力推他的肩膀:“顾蕴光,能听见吗?”
一连唤了他无数声,他才缓缓睁开眼,醉玉颓山的脸庞透着若有若无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