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蓁嘻嘻一笑,却是从背后又拿出一顶虎头帽,举到陆济面前,双眼眨眨得瞅着陆济。
陆济一下子就明白了景蓁的意图,翘着唇角后退半步:“蓁蓁,还是不要了吧~”
景蓁跨前一步,一把抱住陆济的手臂,美眸半眯樱唇抿起,一边摇晃陆济手臂,一边拉长音调:“哎呀~陆济你就戴一下嘛~就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那声音该死的娇柔甜美,一颗心好像被羽毛似的什么的东西扫过一般,苏麻至极,然后,陆济到嘴边的话就变了:“那好吧。”
随即便俯身垂首,景蓁嘻嘻一笑抬手将那虎头帽给陆济戴上。
然后,再一端看,男子长身若玉树修竹,那张清俊无俦、面若冠玉的脸,顶着配上虎头帽这种又喜庆、又俏皮、又奶气的东西,再配上陆济面上那股子羞臊,怎么一个秀色可餐了得?
景蓁嘴角高高扬起,盯着陆济不错眼珠的瞧,满脑子只余“可人儿”两个字。
须臾,陆济将虎头帽摘下,耳尖微微泛红,景蓁跟着伸手将那虎头帽捞在自己手上,晃晃:“哎呦~看样子我们陆相公不是很喜欢呢,也罢,你不要就算了。”
景蓁眉毛一挑,撇撇嘴,掩下笑意,扭身就欲走。
“要。”说时迟那时快,陆济一把将人拉住,跟着飞快地将那虎头帽,从少女手中抢过来,塞进自己衣襟。
“咯咯~”景蓁再也忍不住,笑得分外灿烂。
陆济看着眼前少女,眉眼弯弯,桃花面泛烟霞,造化灵秀系她一身,娇滴滴俏生生惹人眼,一时竟有些看痴了。
景蓁见此,一颗心好似被猫挠了一般,飞快出手拍拍陆济的脸,跟着犹嫌不足,反手去着陆济的另一侧脸,然后好似发现什么新奇事一般,伸出水葱似的指尖碰碰陆济的喉结:“咦,陆济它在动耶~”
陆济一下捉住少女的手,二话不说拉着人,走到旁边无人的幽暗叫拐角处。
“陆济我们来这里做什……呜呜……”景蓁话未说话完,下一刻,陆济停住脚步,回身捧住她的脸,吻就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一时,天雷勾动地火,疾风裹挟骤雨,理智坠入陷涡,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两人分开,还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喘气声。
陆济满眼缱绻柔情几欲溢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景蓁头上的海棠发簪,低低道:“蓁蓁你簪子有些歪了。”
一边说,一边动作轻柔的帮少女正好。
“呵呵~”景蓁水眸横波,挑看着陆济:“这可是在大街上,我们向来克己复礼的陆相公,什么时候定力变得这般差了?”
陆济定定望着景蓁,眸光似水,轻笑一声:“没办法,一时情难自禁,还望好蓁蓁原谅则个。”
“不原谅。”景蓁白他一眼,拼命压着嘴角,捶陆济两拳,然后,转身就走,待背过身后,脸上笑意就再也掩不住。
“蓁蓁~等等我。”陆济抚抚被捶的胸口,玉面浮笑,抬脚跟上去。
接下来两人一路游逛过去,吃了乳糖圆子、科斗粉、水晶脍、糖瓜蒌、生熟灌藕、鹌鹑馉饳儿、乳糖圆子金铤裹蒸、宽焦薄脆、七色烧饼、豆团、煎白肠、糖叶子等诸多美食。
看了能打筋斗、索上担水、舞判官、弄碗、踢缸、藏剑、吃针、壁上睡、虚空挂香炉等百戏使艺。
又有教坊司乐师、舞姬等巡街表演,百姓们乌央乌央的一片,此等盛况自然引得景蓁凑热闹,待陆济护着景蓁,俩人挤到花车近前,就听车上一个黄莺般动听的女声道:“诸位元夕大吉,今儿奴家这绣球砸到谁,谁就可以随意指定奴家接下来表演什么。”
景蓁、陆济这边还未站定,一只绣球兀地飞来砸中陆济。
景蓁、陆济同时抬头看去,此时花车上那女子正好转过身来,露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来,该女子却也是熟人,花魁娘子——李念儿。
三人俱是一愣。
下面就有人起哄出主意,有说让弹琵琶的,有说让唱曲儿的,有说让跳舞的,其中有一类人则是嚷嚷着叫跳艳舞、唱浑曲儿……
听着这些,李念儿再看向景蓁、陆济,面上不觉就带出几分打怵、难堪。
景蓁拉拉陆济袖子,耳语几句,陆济将视线从景蓁身上挪开,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拂面,朝花车拱手,朗声道:“今日元夕,不若唱一曲《迎新春嶰管变青律》于众人同乐,岂不应景?”
“好好好~这个好!”
“这个可以!”
“嗯,却是应景。”
……
周围百姓就有应和叫好的。
花车上,李念儿当即朝陆济、景蓁施了一礼,然后飒然一笑,跟着同乐师们交换个眼神,随即丝竹奏响,紧接着李念儿唱道:“嶰管变青律,帝里阳和新布。晴景回轻煦。庆嘉节、当。列华灯、千门万户。遍九陌、罗绮香风微度。十里然绛树。鳌山耸、喧天箫鼓。
渐天如水,素月当午。香径里、绝缨掷果无数。更阑烛影花阴下,少年人、往往奇遇。太平时、朝野多欢民康阜……”
应景的词曲,婉转美妙的歌声,掌声叫好声一片,景蓁巴掌都拍红了,旁边陆济时不时瞧瞧她,淡笑不语。
一曲终了,两人挤出人群,往广进楼而来,到地方后,来到中楼三楼一个雅间。
没过多久,景承、唐茹,洪灵玉、李玄广,陆渡、陆浅等人,还有孙蓉蓉兄妹带着表妹韩霜霜,以及狗皮膏药跟着的逸王赵安等人相继赶来,众人先时便约好在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