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上佳席面齐备,众人把酒言欢谈天说地,期间外头又有烟花,呼朋引伴,居高共赏美景,好不快哉。
元月十六,宫里慈宁殿萧太后传下懿旨,将娘家侄女,荣国公府二娘萧月容,指给端王为侧妃,择定了良辰,即日以匹嫡之礼,迎入王府。
元月二十四,萧太后寿辰,东京城诸多命妇贵女在寿宴之列。
景蓁同陆浅、王大娘子一同入的宫,到地方就见到上首身怀大肚的皇后娘娘姜秀英,以及正在张罗寿宴的萧贵妃,和诸公妃嫔、官眷。
见过礼,须臾,洪灵玉、吴大娘子,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汪相家大娘子、汪四小娘子,尚书左丞孙府、户部尚书方府、中书省给事中周家、知枢密院事吕家、侍御史林家、礼部尚书袁府、礼部侍郎吴家、大理寺卿张家、户部郎中孙家、鸿胪寺卿郎家、太常寺吴家……相继到场。
跟着又有安国公府二房、三房、四房一众女眷,齐国公府崔老太君、卢大娘子、七小娘子施霞,武安侯府刘家、永安侯府、寿康伯府等到来。
一时,人到齐,皇后姜秀英将景蓁唤到跟前,正说话间,一声通报,萧太后盛装出场,身边跟着亲亲儿媳端王妃,尤氏。
众人上前见礼罢,萧太后萧太后瞥了眼人群中的景蓁,然后视线落在大肚的皇后姜秀英身上,道:“正说使人去请皇后呢,不想皇后这回却早早就过来了。”
这话就很有些内涵姜秀英架子大,指摘其不敬长辈的意思在。
姜秀英微微一笑:“今儿是大娘娘生辰,妾身如今身子重,无法亲自为大娘娘操办,自当早早过来,力所能及帮着招待众命妇贵女,尽一点子孝心,想来如此大娘娘见了就能高兴。”
听听,这话回得也有意思。
诸官眷听着婆媳二人的对话,一个个全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萧太后“嗯”了一声,也不做纠缠。
重新落座之后,众人上前贺寿献礼,吉祥如意的话不绝于耳,一副盛世升平的景象。
一时酒宴齐备,众人刚一入席,外面隐约一阵躁乱,然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萧太后猛地抓起面前酒杯,狠狠往地上一掷,摔杯为号。
顷刻间,一队儿铁甲军执锐涌入,萧太后面色一变:“给我全部拿下。”
又狞笑着补充:“将皇后和景家那个小贱人绑了,我倒要看看官家和陆以驰两个的心够不够硬?”
诸官眷个个大惊失色,铁甲军闻令要动手之际,景蓁大喝一声:殿前司何在?”
“在。”整齐的回应声,然后如同鬼魅一般,殿前司的人从四下冲出来,个个强弓硬弩重甲在身,宝剑出鞘,顿时将原先的铁甲军围住。
这回轮到萧太后慌了,死死盯着景蓁,厉声道:“怎么会?为什么殿前司的人会听你的号令?你还想反了不成?贱人你想做什么?”
景蓁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下令:“杀。”
下一刻,便是弩箭入肉、刀兵相击之声,不到一刻,铁甲军一个活口不留,满地血泊,空气中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在场官眷妃嫔都吓傻了,吱哇乱叫。
萧太后都快疯了,吃人似的拿眼剜着景蓁:“这里是慈宁殿,我是太后,你怎么敢的?”
端王妃尤氏:“你敢在大娘娘殿内大开杀戒,谁给你的胆子?我要将你扒皮抽筋,我要诛你满门!”
“来人,将景蓁这个反叛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开口的是皇后姜秀英,姜秀英一步步走下台阶,望着萧太后掷地有声道:“我是皇后,凤印在手,后宫之主,一国之母,有我在这,还轮不到你一个王妃做主。”
“你!”萧太后牙几乎咬碎,忽又看向景蓁:“贱人你为什么能指挥得了殿前司的人?是陆以驰,是赵宣和陆以驰是不是?”
萧太后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你们一早就所有察觉是不是?”
“呵~”景蓁讥笑一声,答案显而易见。
今日,萧太后就是借着寿宴之名,要劫持诸官眷,来胁迫前朝,眼下,皇后怀着身孕,肚子里的是大宋的第一个皇嗣,不容有失。
且围着保密,不打草惊蛇,然后,保护皇后和诸官眷的任务,就交由景蓁。
皇后姜秀英就对众人宣布:“端王连同荣国公府,逼宫造反,又串通大娘娘里应外合,意欲挟持我等做人质,此乃乱臣贼子大逆不道。”
随叫人将萧太后、端王妃看押起来,对了,还有满口嚷着“不可能”“怎么会”的萧贵妃。
萧太后死命挣扎,狞笑大叫:“哈哈哈,我儿赵基马上就要打进来了,到时候皇帝换人做,姜秀英、景蓁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旁边端王妃也是八百个不服的叫唤,不过一点不妨碍殿前司的人执行命令。
景蓁一边让人出去打探外头情况,一边下令关闭慈宁殿宫门。
待回过头来,景蓁看向王大娘子、陆济、洪灵玉,问她们可还好?三人这会儿回过神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瞅着景蓁,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外面喊杀声一片,景蓁带一众官眷待在这慈宁殿,此处暂时还算安全。
估摸半炷香的功夫,外头忽有人叫门,殿内众人立时戒备起来,景蓁持剑护着姜秀英身前。
此时,哪里肯轻易相信外头之人,敢轻易开门?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景蓁,我是敖旷。”
景蓁闻言跑上去透过门缝一看,果然是敖旷:“开门,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