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您没事吧!”
那些小太监与侍女们混乱却又有序的挤在时鹤书身边,直到时鹤书进了卧房,才如大梦初醒般去找府医。
府医慌慌张张地提着药箱赶来,又慌慌张张地给时鹤书把脉。
“这……”
看着倚在榻边,面色苍白的时鹤书,府医蹙起眉。
“今夜是发生了什么?督主怎么会失血过多。”
但时鹤书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府医并没有看出他是因何而失血过多,时鹤书也没有解释。最后,府医只得开了几张药方,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府医所。
在府医退下后,时鹤书却没有如往常那般屏退景云。
他将景云唤到了榻边。
“你过来。”
景云顺从的走过去,并单膝跪在了时鹤书的床边。
时鹤书的手摸上了他的脸侧,骨节分明而冰冷的手仿若白骨,令景云的身体几乎是在瞬间因兴奋而战栗起来。
如鬼魅般的人逼近他的面庞,带着香气的呼吸令景云的眼睫不住颤抖着。
好近……
他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思绪便被时鹤书的声音打断。
“说来,本督一直有一个问题,不知你是否可以解答。”
回过神来,景云认真的注视着时鹤书:“九千岁,请说。”
时鹤书轻轻摩挲着景云的脸,烟灰色的眸子里无甚情绪,他的声音很轻:“本督很感激你,但也一直很好奇……”
“你是谁呢?”
如电流进入身体般,景云几乎是在瞬间动弹不得。
心脏在胸腔内跳的如同脱兔,景云的瞳孔不住的颤动着。
“……属下不明白,九千岁在说什么。”
时鹤书低笑一声,他掐住景云的下巴。
“我说,你,是谁。”
时鹤书的声音依旧如林籁泉韵,却听的景云脊背发麻。
他注视着时鹤书,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将要出窍。
“从初见时我就很好奇……你是如何从一个神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本督将你带出来,你也没有逃——若是曾经的那位,怕是刚被放出东厂狱,就会想方设法的去逃,去拉帮结派,去为那所谓的神明收罗信徒。”
“且方才在马车上,你说是徐阁老谋害我。但你明明最初还猜是太后,转瞬便如此笃定是徐阁老所做……若是真的,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更何况……”
另一只手握住了景云的腕,时鹤书将景云的手抬起。
“你还真的拥有了神异。”
垂下的睫毛不住颤抖着,景云在心中唾骂一万遍不给他原身人设详情的系统。
“景云……这也是你的名字吗?”
听到时鹤书的问题,景云如条件反射般点头,点到一半又瞬间停住。
时鹤书又笑了。
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勾起的唇露出些许虎牙,景云注视着如山中精怪般笑着的时鹤书,只觉得自己的心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