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直着身子,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你也叫景云啊。”
时鹤书俯下身去,逼近景云的面庞。
呼吸交织在一起,景云几乎能看清时鹤书虹膜中的色彩。
“所以,你是从哪里来?又是从哪里知道那些事的呢?”
气氛并没有因为过近的距离而暧昧起来,哪怕时鹤书的语气堪称从未有过的温柔,却还是让景云无法抑制的慌乱起来。
“九千岁……”
时鹤书竖起食指,立在唇前。
“不用急着回答。景云,你可以慢慢想。”
“只是,不要想骗我。”
殷红的唇开开合合,时鹤书的声音很轻:“我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在欺骗我。”
“不要妄想欺骗我,不要妄想蒙蔽我,也不要想用你的神异手段让我忘却这件事。”
“景云。”时鹤书松开掐着景云的手,缓声道:“你对我很有用,所以我允许你好好想想。”
“想好了,再回答我。”
景云的睫毛颤抖着。
“是。”
“九千岁。”
穿越
那是一个无眠夜,属于景云的无眠夜。
戴着兔子面具的怪人随机出现在不同的府邸,当夜又有几个贪官污吏死在了短刀之下,血溅三尺。
但年岁已高,没有参宴的徐阁老却依旧好好活着。
景云要做的是一把听话的刀,时鹤书并没有允许他杀死徐阁老,那他就不会杀。
至于徐阁老……
时鹤书并没有完全相信景云的话。
毕竟徐阁老徐璜是三朝老臣,现已过耄耋之年,在朝中德高望重。
或许真的有老糊涂的嫌疑,但那是在年轻时会为了名誉手刃亲子的徐阁老。时鹤书并不认为对方会为一个前途尽毁的子侄毁了自己的暮年声名。
此事需要查。
东厂再度忙碌起来,而在元宵节后,结果便被竹青交到了时鹤书手上。
结果与景云所说的一致,的确是徐阁老所为。
但原因……却并不只是为了徐义。
徐阁老给时鹤书下毒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徐义之死让他感到了威胁。恰好,他一看不上太后,后宫干权,二看不上时鹤书,宦官干政。
于是,英明一世的徐阁老便想用此招,一石二鸟。
时鹤书垂眼看着桌上的结果,权衡着将人带入东厂狱和直接杀死的利弊。
徐阁老年岁已高,且身体不好。哪怕被抓进东厂狱也不能用刑,用了刑恐怕也审不出什么就死了。
再回想前世徐阁老死后的权利纷争……
眸光微动,时鹤书拿起桌上结果,将其送到了景云手上:“徐阁老,你可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