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也陪着皇后一同动了,不是吗,”她刚刚停留在大衣衣领的食指,落在了男人衣衫的同
样位置上,“如果我因为向前挪动一步遇险,你也会跟着遭殃。”
“好一个共进退啊,亲爱的。”伯莎说。
很好。
这句话足以让迈克罗夫特的观察得出结论:她确实在意这件事情。
“在这件事上我确有隐瞒,”迈克罗夫特解释,“出发点却在你我的安全上,夫人,我认为你能够理解。”
他很自信。
伯莎当然能理解,此事迈克罗夫特做的无可挑剔:他拿她当棋子,但之前伯莎已经对此表现出过不满,因而迈克罗夫特决定自己下场。
他陪同她,哪怕福尔摩斯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这段时间以来,“史密斯夫妇”亲密无间,迈克罗夫特和伯莎住在一起、为她下厨,敌人上门的时候交付信任,不论从理智上还是情面上来看,伯莎都挑不出什么错来。
“你说过事后一定会让我满意的。”
伯莎的指腹稍稍往上,停在了男人的衣领和皮肤之间的位置:“你打算怎么让我满意,迈克?”
迈克罗夫特却答非所问:“所以夫人你并不生气?”
但他得出的结论却并非如此。
伯莎莞尔一笑。
她稍稍垫脚,送给迈克罗夫特一个吻。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这甚至不是迈克罗夫特做出回应的第一个吻。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在嘴唇碰触的刹那二人便心知肚明。男人稍稍俯首,顺着她拽住领带的手往下一滑,克制地扶住女郎的腰()肢,却坦然地接受
了她的亲昵。
在吻与吻之间,伯莎的唇瓣略过男人的肌()肤,她再次低声道:“你打算……怎么让我满意?”
迈克罗夫特低笑出声。
倘若这般依然接受不到暗示,那他枉为男人。
“我一度不明白你想要什么,夫人,”他说,“甚至误以为你与其他有所图谋的女士一样,希望能以更牢固的纽带来维系你我的联盟。”
“比如说姻亲血脉?”
“是的,但后来我大概明白,这般理解便是对你大大的不尊敬。”
“所以你明白我想要什么。”
“我。”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声线在她的耳畔颤动:“你想要的只是我,夫人。”
“答对了。”
伯莎抬眼,四目相对,女郎暗金色的眼睛在晨曦昏暗的光线里依然熠熠生辉。
“你想要什么奖励?”她哑声问道。
回应她的是男人牢牢抓住腰际的双手和彻底消磨的距离。
伯莎轻笑出声。
“怎么?”
他问道,话语间呼吸吹拂过她的耳畔。
她忍着笑意,指腹在男人后颈处徘徊:“什么时候?”
迈克罗夫特当然明白伯莎在问什么,他微微阖眼,任由自己短暂地沉溺于浓郁的玫瑰气息当中。
伯莎的气息是不一样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不是没闻过玫瑰香水的气味,但她的气味截然不同。热烈的玫瑰近乎霸道,蛮横地横扫过他的肺腔,然而在这之中却带着几分苦味和不易察觉的酸涩,这就和她的为人一样,
直白,却也复杂。
他没回答,只是均匀且深沉的呼吸始终停留在她的身畔。
他没回答,伯莎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