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唔……唔……”
“……唔!!!你放开……唔!”
“呜呜呜呜呜呜……”
红肿着唇的慕椿怔怔地躺在床上,食髓知味的苏郁殷勤地端着好吃好喝慰劳她的小皇后,慕椿一瞥见那碟子里堆成山的小糖果,想起自己那尚未说出口的诉求,愈发欲哭无泪起来,凭什么她一点东西吃不到,却要让苏郁吃干抹净!
并不能读懂慕椿心中诉求的苏郁还忍不住自责起来:“完了,这又快天亮了,明早翠翠瞧见你睡不好,又要怪我了。”
“你是……一国之君……”慕椿狠狠抓了一下她的腰,“怎么这么窝囊!”
“你说得对,我是不能这么窝囊。日日夜夜看着美人在身旁还要坐怀不乱,我还不如到庙里敲钟了。”
躺在一旁的慕椿觉得这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不禁笑道:“那皇上威武一回给臣妾看看吧。”
苏郁扑在她身上,捧着她的脸道:“给谁看?”
慕椿眨了眨眼:“给奴家看。”说着还揪了揪苏郁的衣衫。
苏郁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绪再度澎湃。
又是几日后,翠翠过来把脉,起初一切如常,就在慕椿百无聊赖的时候,翠翠忽然道:“姐姐最近养得很好。”
慕椿眼中一亮,难道……
翠翠依旧平平静静地收拾着东西,“若下一次请脉,姐姐能比这一次更好的话……”
慕椿心中暗暗窃喜。
“那下次与皇上亲近的时候就可以多一些了。”
慕椿:“……”
你小孩子能不能不要懂这么多啊!
慕椿扔不死心,试探道:“那我能吃……”
“凉的一律不准吃。”翠翠道,“姐姐要是不能养好身子,我就去找老师请罪,再也不回来了。”
无奈,半辈子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慕皇后,那遥远玉樽国仅次玺暮女王高贵的公主殿下,平生第一次输给了一个小姑娘,还输得一败涂地。
夜里,慕椿将苏郁引诱得不知荤素,眼看着箭在弦上了,慕椿却抱着被子,冷哼哼地说:“翠翠说我不能侍寝了。”
她不好过,也要旁人一起不好过,尤其是苏郁最不能好过。就要让她欲火焚身,欲罢不能,欲说还休,欲哭无泪!
谁料苏郁却一骨碌爬起来:“无妨,我来侍寝!”
然后又是一次苦果自尝。
总之,在这个大周国朝内外沉浸在帝后大婚那紧张而喜悦的氛围中时,我们的皇帝陛下与皇后殿下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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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山就是古代冰淇淋。
椿子:我让她去给我弄吃的,她居然每回只惦记吃我,我要回娘家,我要回娘家!(打包行李)(准备跑路)(遇到翠翠)(被抓回来)(一件一件套衣裳)
翠翠:姐姐就算回娘家也要多穿点。
哈哈,其实我知道大家担心慕小椿的身体状况,所以写了一点,其实大家不用担心的,这不已经有人管起来了嘛。
另外就是翠翠这个小姑娘是目前唯一一个治得了慕椿的人,因为椿子吃软不吃硬,而全书最软的妹子莫过于翠翠啦。
还有不要担心郁子不了解椿子的意思啦,她只是在窝着坏呢只是如果兴昔看见今天的椿子,估计恨不得自挖双眼吧…
谢谢大家
番外一大婚(三)
细雨连绵的日子一过,宫中便是一片新绿,天将才放晴,侍奉沅依的几个小宫女便张罗着到凤仪宫前的空地上去放风筝,一名年纪稍长的宫女替她糊了个蝴蝶样式的,可一连几日院子里都不见有风,那风筝也飞不起来。
好容易有一日,沅依正在慕椿案前背书,她对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她名义上的母亲的女人,除了觉得秀美便只剩对她的冷漠深感惶惑的心情,觉得这人与自己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相同。
她也曾听人说起那些有关皇上与这位皇后之间隐秘而离奇的过往,却终究无法将过往迷阵中的那个被形容出的人与眼前这人重叠。
她也曾见到这个女人面对皇上的笑容,原来再冷淡的人也会露出那样春光灿烂般的笑容,更见过皇上面对这个女人时眼中深沉而浓烈的爱意。
她知道皇上是很好的人,所以被皇上喜爱与钟意的人也应当是极好的人,她记得赵权说过,慕姐姐眼睛里总含着许多说不尽的悲意,像是随时会融化的冰雪,倒是很真切了。
她背着书,忽然望到窗外的柳丝婀娜摇晃,目光不禁轻轻颤动了一下,思绪也随之断在了这里,再续不上了。
沅依滞怔着看着眼前的慕椿,她以为这个女人会责怪她,或是问一个究竟,然而慕椿却是先望了望窗外的风光,随之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风了的话,应当很适合放风筝吧。”
沅依眼光忽然变得清亮,慕椿淡淡道:“去吧。”
“谢谢……皇后殿下。”
外头果然起了风,风并不大,但足够将风筝吹了起来,沅依手中扯着游丝一线,看着小宫女拿着那风筝跑远,然后一松手,渐渐由风将那风筝吹到高处。
外头是少女们清快的笑声,慕椿倚着窗棂,远远瞧着,说不上艳羡,但又觉得心中平静,她从没有过像那些孩子一样在东风和煦的日子里放过风筝,也知道这春光与她幼时所见并不相同,但这并不妨碍她会为那些孩子的笑容感到欣慰。因为苏郁说过,小孩子们理当过得比我们快活,像初升的朝阳与明月,或是像嫩绿的春笋与鲜亮的花朵,永不会凋谢。
忽然,只听外面一阵轻呼,打破了慕椿的思绪,她抬眼望去,只见沅依与身旁的小宫女们皆一脸惊诧地望着高挂在槐树上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