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是脸朝下扔上车的,那张脸不可避免地呈现出与某些硬质光滑物体接触后形成的平面感。
被汗湿的碎发贴在额上,看起来脏兮兮又可怜巴巴的。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付兰想,但她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她把人放到车后方单独开辟的封闭空间里,在人工调试出古地球的空气大概比例并注入后,立马开车返回实验室。
虽然这辆她刚从实验室开出来的新车功能齐全,但想要处理像这个男人那样棘手的生物恐怕还有些不足。
更何况她不是这方面的专业,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人死在自己车上。
但她不了解这个人的身份,如果他中途醒来又该如何处理?
付兰不敢随便往里补充麻醉类型的药剂,万一又引发什么反应把人搞死就完蛋了。
所幸这人一直保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直到付兰将车平稳开进实验室地下停车场。
她一边联系实验室负责人,一边联系自己的父母——毕竟目前为止,她还是在校学生,父母是她的第一责任人。
不一会儿便有六人小队从电梯口涌出来,他们手脚麻利的把整个封闭空间从车上卸下,抬上推车从电梯上去。
付兰一面跟着他们上楼,一面结束与母亲的谈话。
她嵌入的智能设备只具有基础功能,关于这个自然人的具体情况还要麻烦实验人员进行全套的身体检查。
检查时间大概需要一到两个星际时。
付兰在专属办公室等待了一会儿,便打开光脑完成本周学校布置的个人作业、观看模拟战剪辑、询问小组作业进度。
在仔细确认她亲爱的队友们目前的机甲设计还是在一种较为正常的范围内后,付兰关闭光脑。
收到检查完成的消息后,她走向那个神秘来客的安置处。
身体检查已经全部完成,只是人还没醒过来。
付兰在隔离区仔细喷上医用隔离喷雾,随后推开安置处的仿木制房门。
男人静静的躺在纯白的病床上,黑色的碎发被压散在枕头边,衬得他苍白的面孔脆弱但坚韧。
像个睡美人一样。
始作俑者在心中揶揄。
一旁的仪器显示男人的生命体征已经趋近平稳。
——反正付兰觉得如果自己的生命体征保持在这个程度,让她出去打四五场对抗赛完全没问题。
所以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趋势,看起来是大脑主观的不想醒。
付兰走近,站定在医疗仪器边,手指轻敲几下金属平面,像是在吸引某些看不见的注意力。
她开口:
“先生,我想,逃避并不是很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吗?我还有一些疑问希望能得到你的回答。”
男人的眼皮轻颤一下,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