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兰低头,看见了一双黑色深邃的眼睛,透露出的温和中掩藏着一分冷漠两分傲慢和七分无情。
付兰:???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瞬间被什么奇怪的科学尚未探究出来的物质附体,脑子里冒出这种奇奇怪怪的形容词。
再仔细一看,这个男人眼睛除了瞳孔颜色深了点,并没有调色盘般的效果。
刚刚想吐出的试探用的话被全部堵回去,一时间没有合适的词吐出来。
付兰张张嘴,只“啊”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直观感受说了出来:
“你眼睛挺黑啊。”
“嗯。”男人没什么交谈的想法,出于礼貌应和了一声。
付兰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虑,如同闲聊般说道:
“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的身体素质似乎不太好。”
面对付兰的旁敲侧击,男人保持沉默。
有点难搞。
付兰想,这个人不像是什么科学怪人实验室出品的实验人,但又完全拒绝沟通。
她想不通对方无法交流的原因,自己似乎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更何况从表面情况来看,自己可以说是救了他一命。
“好吧。”付兰点了点头,改变策略,在床边坐下,看着男人的眼睛,语气平稳且带有审视意味的说:
“闲聊结束,先生,现在请你告诉我,一个对一号城空气都会产生严重过敏反应的人是怎么出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悬浮公交车固定路线中间的?”
男人眉头微蹙,严重闪过一丝困惑
等等?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一丝“困惑”从面前这个人的眼睛里闪过啊。
付兰顿了下,又问:“您的身体数据显示,您是一个在极度模拟古地球的环境下成长的,并且带有一些于现代医学而言无足轻重的小毛病,请问”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男人闭上了眼睛,装死。
一些付兰无法形容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张死人脸,觉得自己的态度必须要强硬一些。
她一只手搭在病床的护栏上,上半身下倾,隐隐有一种将男人困在其间的压迫感,接着开口:
“如果您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语言系统,也许我可以在保证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帮助您永远关闭它。”
说完她还露出了一个颇带威胁意味的微笑。
男人还是那副死人脸。
付兰收回手,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心想:
不知道实验室里有没有像影视剧里的吐真剂这类东西,不过这个人到时候可能会对吐真剂什么的过敏。
还是从表面情况来看,这个人并没有对自己产生威胁,自己并没有立场对他使用过激手段——尽管他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