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受用,第一次遇见无耻得如此坦坦荡荡的女人,“乖点儿,说不定赏你个儿子。”
施霖爱听这话,更加努力得卖弄风骚。她将腿翘得高高的,搭在他腰上,娇嗔着让他不许食言。戴文从腿根抚摸到脚踝,正好摸到脚链,他捏着脚踝,勾着脚链说:“赶紧取了,都被她看见了,你也好意思,什么东西都敢戴。”
“这是她的?”
戴文冷哼一声,把脚链扯了下来。
施霖问:“你怎么会有她的脚链?”
戴文将脚链举到眼前,又想起车祸那晚的香艳经历。与施霖相比,昭昭就是没滋没味的白开水。可山珍海味吃多了,难免会齁,还得用没滋没味的白开水淡淡味,解解渴。他还贼心不死。
圣女与荡妇原来是女人的一体两面,只等着男人开发。怀里的荡妇依恋他时,纯爱无比,心里的圣女被玩弄时,也是荡妇的姿态。
他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跟她讲起那晚的事,就像跟兄弟炫耀睡过的女人。
施霖暗自惊讶,他简直权势滔天,从上到下没有不敢祸害的。她只笑着说:“你可真是趁人病要人命。”
“以后娶了她,她也不亏,没娶上她,我也不亏。”
施霖不敢茍同,显然孟昭昭在这事上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同时她又要操另一份心了,“以后你娶了她,她看不惯我怎么办?打我怎么办?”她对地下室挨的那顿打心有余悸。
梁戴文瞄她两眼,“怎么看也是你比她厉害,我还怕你把她打出个好歹。”
“我哪里惹得起你们,你看江许多惨。”
她见戴文不接腔,接着说:“你放过他吧,他怪可怜的。”
“他放过我了吗?我被我爸骂得狗血淋头,让我必须善后,”他抽出被她枕着的胳膊,推开她,“去去去,别跟我提他,钱也拿了,临了来这一出,我告诉你,迟早有他受的,我不整死他我不姓梁。”
施霖不敢再说了,再说下去怕把自己也搭进去。
“你老实点,好好待在家,别瞎几把乱跑,别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你他妈一个黑户身份,还好意思抛头露面。”
施霖撑起身说:“我真怕被江许告到移民局去。”
“他没空管你,等我收拾完他,再给你找个移民律师。”戴文翻个身,把后背留给她,自顾自睡了。
施霖叹口气,心事重重地躺下。听着梁戴文发出均匀的呼噜声,她只觉得处境岌岌可危。
她心里还悬着一件事,江许现在走投无路,斗不过梁戴文,转而纠缠起她来。他们最近一直有通话,江许现在像个精神分裂,有时挽回她,有时又威胁她。
挽回和威胁似乎都用的同一套话术,如果她不回来,或者他被起诉成功,那她也别想好过,大有鱼死网破之心。他要曝光她的身份,通知移民局,将她遣返回国,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敢撕破脸,不由得气江许,一尊泥菩萨非得跟天上的真神真佛对着干。现在好了,他遭报应不说,还要拉她下水。
可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杜绝所有会造成恶劣下场的可能。趁她现在还哄得住江许,哄得住梁戴文,必须想好明哲保身的对策。
况且与梁戴文相处的日子,她越发觉得自己嫁不了他。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糟烂的出身,得不到他们的尊重,只能沦为笑料,沦为彰显他们高贵的佐餐。
正因如此,她不能保证梁戴文会一直喜欢她,万一他跟孟昭昭在一起后,就把她丢了怎么办?现在柔情蜜意的保证,都做不得数。
她抱着最悲观的想法,用最积极的手段紧紧拽住梁戴文,为自己筹谋未来的路。是蚂蚁也好,麻雀也罢,她也有鸿鹄之志,绝不想一直在阴暗处过蝇营狗茍的人生。
于是她精心炮制了一场阴谋,化身为rnice,拉拢江许,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别来针对自己。
孟昭昭这现成的靶子递到她手上,她不得不利用。她要告诉江许车祸那晚的女人是谁,让他去找孟昭昭。
即便如此,她知道江许一定斗不过他们。
梁戴文和孟昭昭纵然会受到波及,但对他们那样的家庭来说,顶多只受点皮外伤。就让他们迁怒于江许,就让江许以卵击石,粉身碎骨。
她借他们的手收拾江许,顺便还能让梁戴文与孟昭昭产生矛盾,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这时她不得不t为自己的聪明暗自欢呼喝彩。
孟昭昭是好牌,江许是筹码,她打算携着这两样本钱,赌上一局。
即使冒着巨大的风险,她也要赌孟昭昭不敢把猥亵的事告诉外人。金尊玉贵的娇小姐更要脸面,这是她用自己的经历与认知推导出来的理论。
从前村子里有个19岁的小阿姐,总爱跟她聊天说笑,说自己马上要去深圳打工了,要去大城市赚钱。后来没去成,嫁给了40多岁的老光棍,小阿姐从此留在了农村,很快怀孕,再不提去深圳的话。她那时就意识到农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光棍,而一些品行不端的光棍汉,是阻碍她们离开的噩梦。
听母亲说,小阿姐被占了便宜才不得不嫁。那天小阿姐做完农活,顺着田埂往家走,不料被身后的老光棍一把推到田地里,又亲又摸。谁也不知道老光棍是刻意尾随还是随性而为,小阿姐又哭又喊,终于喊来几个人,而老光棍还嘻嘻哈哈不紧不慢地整理衣服。
从此小阿姐名声尽毁,家里人就顺势把她嫁给了老光棍。
女人的贞操德性就是脸面,这道理似乎放之四海而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