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时间里江予雨都住在了陈驰逸那边。
中途她想起还在家里的夏文秀,害怕母亲担心她安全,又被陈驰逸告知夏文秀已经知道她在他这儿。
不知道这人又到夏文秀面前去说了些什么话。
江予雨破罐子破摔地没打听,每天还是正常去学校上下课,陈驰逸送完她去学校就去车队基地练习,等晚上又来接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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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活动的出发时间是周天。
周六晚上江予雨最后检查了一遍支教要带的行李,又被陈驰逸拉上了床。
但到底是记着她明天要奔波的事,男人没弄太久,第二天一早开车送她到了规定集合的出发地点,也就是琼津大学校门口。
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几名志愿者,大家放好行李箱后便坐上了大巴车。
江予雨在快要上车的时候还被某人拉着咬耳朵威胁了一番,说不许和那个小师弟走太近,他要时刻打视频过来监督。
江予雨好气又好笑,说着知道了以后踮脚在男人脸上安抚性地亲了一下。
“我走了。”她摸摸陈驰逸脑袋说。
男人平时看着凛冽嚣张,头发摸起来却是松松软软的,江予雨没忍住多摸了一下,“你也要好好练习赛车,注意安全。”
陈驰逸喉结滚动,嗯了声。
私心里他确实是不想要女孩儿参加这次支教活动离开他太久的,但他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霸占她人生的全部。
她有她的追求和自由,只要他确信她爱着他就足够。
……
江予雨转身上了大巴车。
大巴车一路开到动车站,她才看到后面一直跟着的那辆柯尼塞格转了弯离开。
从琼津市出发,动车抵达旌县,再坐大巴车到贡甸镇上,之后又坐面包车摇摇晃晃几小时进山,再走四十多分钟的山路,在下午六点终于抵达了团结村唯一的一所学校,也就是他们这次支教的目的地。
团结村四周山连着山,重峦迭嶂,似是将整个村围了起来。
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但也真的有点像是与世隔绝,要是只靠双腿走到附近的城镇得走上十多个小时。
学校只有一栋教学楼和一个操场,教学楼是四层的水泥房,操场边上的另一栋两层水泥房就是空出来的教师宿舍。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学校校长李桂芬,一位年龄才四十多的女性,只不过眼角的细纹和脸上的风霜与她年龄实在不符。
秉持着让山区里的每一个孩子都能有书读、有学上的信念,李桂芬校长已经在这里坚守了有十三年,用着微薄的薪水苦苦支撑着这所学校的运转。
李校长在说话时稍带本地方言口音,幸得江予雨就是旌县本地人,能将大家听不懂的部分解释明白。
这也是公益社团录取她成为这次支教活动的志愿者的原因之一。
李桂芬校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介绍了学校的现状以及孩子们的情况。
学校里共有三十二名学生,十八个都还在读小学,另外十四个孩子则是该读中学的年纪。
除开李桂芬校长以外还有两名老师,其中一位老师最近临近生产期,坚持到了最后几天才离开去了镇上的医院待产,是以现在江予雨他们的到来无异于雪中送炭。
过后江予雨他们拿着行李到两层水泥房的教师宿舍。
教师宿舍是双人间,此次志愿者共十人,七男三女,另外两个女生都是今年大四即将毕业的学生,年纪更小,住在一起安全点,江予雨便自己一个人一间宿舍。
知道她一个人住后陈祁和室友商量了下,还专门找她隔壁宿舍的两个男生换了位置,那两个男生爽快同意。
“虽然这次支教活动没什么危险,但师姐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我还是离你近点放心些。”
简单将宿舍收拾好以后,陈祁来找江予雨一起去食堂,这样说着。
江予雨倒也没有太客气,礼貌说了声谢谢师弟。
晚上李桂芬校长在学校食堂和他们一起吃饭,吃的是团结村本地的特色疙瘩汤。
夜晚山里要比城市里更冷,山风呼啦啦地吹,将操场旗台上挂着的五星红旗吹得猎猎飞起,捧一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在手里,却也没觉得有多寒冷。
这里星星比城里面看见得更亮,更清楚,每天早上呼吸到的空气也更加清新。
支教的大家在这里住下,各司其职,尽自己所能教会山区的孩子们更多的知识,希望有一天他们也能够凭借读书走出这一座又一座的大山,迎来更好的生活。
宿舍的窗户外面是大山和星空,等放学过后,晚上江予雨总是搬一张凳子坐在窗边进行自己的写作,时不时也和陈驰逸打视频电话。
她给他说这里的风景很漂亮,山间草木郁郁葱葱,随时都能拔起地上的蒲公英来吹,还有很多野花野果;给他说这里的村民质朴,知道他们来支教以后送了好多家里的蔬菜和肉过来;给他说学校里的孩子们脸小小的,眼睛在上课时却睁得大大的,对知识充满了渴望……
山里的信号不太好,视频通话断断续续,时有时无,陈驰逸却一直在屏幕前认真听她说着。
听她兴奋说完以后他低沉着嗓音,说她要是想的话,他们可以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用来帮助贫困地区的孩子们上学和生活。
江予雨眼睛一亮,说好啊。
“不过不能只用你的钱。”她坐在宿舍里的凳子上很轻地晃了一下腿,“我们一人一半,我就用我攒的稿费加入。”
陈驰逸轻笑,似乎是隔着屏幕刮了一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