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头目被挤兑了一句,也不生气,笑嘻嘻道:“六爷七爷,你们两位都是这南海上的豪杰,只要您振臂一呼,想要重建家业还不简单?咱们兄弟不要说有笔财发,就算是一文钱没有,咱们为了六爷七爷也要过来帮帮场子!”
杨六杨七好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恭维了,听了之后浑身舒坦。
“那是自然,李祥宝和郑一官,我们兄弟二人迟早要报这个仇!”杨七咬牙道。
“就是就是,到时候让那李祥宝给您提鞋!”
“什么提鞋!李祥宝那个小子根本不配给我们六爷七爷提鞋!”
正沉浸在几个海盗头目的马屁中无法自拔时,福州港内缓缓驶出了两艘货船,上面挂着明商贸易公司的日月旗。
而郑芝虎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福州港东面的海面上,一艘三十丈大型战船鼓着风帆正往西南航行,前进方向刚好和两艘商船重合。
“列队听令!”
郑芝虎作为营级指挥官,是这艘战船的船长,在海上,他拥有最大的权力。
三百多名没有值岗的战士迅速整队站好,在颠簸的船上站的笔直,即使甲板随着风浪来回摇晃,这些大同水师士兵的脚也一次没有动过。
“接到最新情报,前方两艘商船上藏有番人奸细,意图劫持船只。现令我部立即追上前方两艘商船,拦截接管,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郑芝虎眼眶红红的,目光里闪烁着些疯狂的目光。
他说的是谎话,他知道,他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也许仅仅是为了报复。
但不管是为什么,他今天都要让人来陪葬。
这些无辜的战士们,这几年来跟随他训练的手下将会成为第一批牺牲品,在谎言中和自己人自相残杀。
这是杨六杨七和他串通好了的,那两艘船上的货他已经打听清楚,是工商司委托公司商船代收的福建全省纺织厂的年度经营利润,不知道有多少钱,但绝对不少于十万两白银。
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天文数字,只要吃了这几十万两银子,就能够招兵买马,到西班牙占领的马尼拉去抢一块地盘。
到时候,就不用每天在李祥宝的阴影下生存了。
只要干出一番事业,大哥也一定会认可他的。
“郑芝虎来了!”
杨六放下望远镜,双眼赤红道:“所有船只听我号令!排成人字形拦在那两条商船的航道上,靠近了用爪钩拉住,不要让两艘船跑了!”
工商司的这次运银十分机密,整个北港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并且接应的人要等出了福州港才能前来,因此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只要他们能够在运银船出海的半个时辰内结束战斗,就能够将这些银子劫走,逍遥法外。
与此同时,郑芝虎的三十丈战船上,一门门火炮掀开了覆盖在上面的油布,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
一侧七十门重型加农炮在两百多名炮兵的操作下,很快就在各旗队长的命令下调整好射击角度,准备填装火药和开花弹射击。
“大哥,我会向你证明,你弟弟不是居于人下的孬种!”
郑芝虎攥紧了拳头,隔着三四里的距离,他就开始挥手命令开炮。
轰隆隆的炮声响彻海面,有几个来往的商船看到大同水师战船开炮,连忙调整航向躲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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