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塌下肩膀。
明明我是个良民,怎么一天天干点啥事都要偷偷摸摸的呢……
不能和他们中的任何人单独出现在一块,也不能被别人看到,和萨卡斯基试着相处这段时间,我们从来没有在外面碰头过,他都是晚上来、从天上用月步走,直接落在我的阳台上——感谢我当时买了顶层,还有赠送的露天阳台,对面是斯摩格、长期没有人住,别人也看不到有人进入了我的房间。
尽量让自己忽略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好像和萨卡斯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虽然实际上不是,可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所以当库赞提出可以出去的时候,我内心雀跃得几乎要跳起来,但是下一秒就冷静了。
然而他摇摇头:“香波地太显眼了,虽然我们在这里不能随意走动,但是可以去没有人的地方。”
“没有人的地方?”
“嘛,”他卖了个关子,直接站起身说,“到了就知道了。怎么样,想去吗?”
我当然想去!有人能陪我一起出去玩的话当然好,原本的世界我就没有什么这样的机会,到了这边就更没有了,上次还因为醉酒难受没能和香克斯去肥皂泡公园玩,最近甚至连和别人一起出去的资格都失去了。
察觉到我忍不住流露出来的兴奋和期待,库赞唇角向上弯了弯:“那么现在就出发吧。”
我睁大双眼:“现在?”
“说走就走,这不是很浪漫吗?”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你还有5分钟时间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请尽快,可爱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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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火速打包了去其他岛屿需要的基本物资——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从前只敢在脑子里想想,可是在我毫无准备、也毫无打算的时候,我居然马上就要这么做了!
就在我开心地让他帮忙拎一下包,拿钥匙把花房的门锁上时,我突然想到什么顿住了一下,怀疑地眯起眼睛抬头望着他:“等等,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你跟元帅请假了吗?”
库赞的眼神可疑地飘了飘,他虚握拳咳了一声:“那个,不需要请假的。”
???什么想带我出去玩,分明就是你自己想翘班,这下可算是找到一个元帅无法拒绝的理由了,前一秒想到这个点子,下一秒就忽悠我跟着一起溜了。
见我脚步粘在地上,他只好威胁到:“你就说去不去吧?”
咬咬牙,他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去,当然去。”
“等会儿,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晕船来着。”
“没关系,我们不坐船。”
于是,坐在一辆自行车后车座上吹海风时,我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就这样走了?
夜色中,马林梵多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来时留下的一条冰痕一直延伸向远方,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我裹紧了库赞的披风,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私奔的感觉——用再奇妙一点的比喻来说,那就是已经穿好了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在红毯上时,突然被闯进教堂的另一个男人拉着逃跑一样。
我赞叹地看着这条冰提供的道路,这个能力真是太方便了,就是骑自行车有点累——好在不需要我自己骑。
“呐,库赞,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什么时候到呢?”我抱着他的腰,从一边探出头来望向前方的大海,黑夜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辨别方向的。
然而我只觉得兴奋无比,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未知的目的地和这种大胆、出格的行为,无论是什么都能让我忘记现在的一切烦恼。
那种曾经经历过什么的感觉再一次回来了,好像我不是第一次坐在谁的自行车后座,跟着谁不打招呼地偷偷溜出去,又把谁气得够呛,回来一起挨罚、再一起大笑。
我低下头,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仔细一瞧,是淡粉色的半透明水母,直径有餐厅的红酒桶盖那么大,从大海的深处涌动着向我们靠近了,像一顶粉色的小伞。然后是一只、两只、几十只……最后整片自行车下路过的海域都变成了浪漫的粉色,在一望无际的黑夜里,天上的星星并不明显,只剩下了风吹动披风下摆、海浪、以及自行车链条的声音。
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还有这群安静的水母。
如同梦境一般美好、虚幻。
我的心突然变得柔软了下来。
从裹紧的披风里不情愿地伸出一只手,我拽了拽男人的衣角,声音轻到不愿打扰这些安静的水中仙子:“你看,库赞。”
很久很久,男人都没有回应。
就在我以为他没有听见、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啊,我看见了,丝黛拉。”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我都快要靠在库赞身上睡着了,或许本身就是晚上,到我平时应该睡觉的时间了,我困得睁不开眼睛。
感觉到我靠在他的背后不动了,男人稍微动了动身子:“现在不可以睡哦,丝黛拉,你是能力者,如果睡着了掉到海里面去可就麻烦了。”
我勉强睁开眼睛:“到底什么时候到哪里啊?”